“那当然是有矛盾，我总不可能因为心情不好，上街随便拉个人过来就宰了吧。”狄虎的认错态度是不错，但是说话语气很傲慢。
  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逃不过罪名了，不想表现的那窝囊，所以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严肃点，把事情交代清楚。”男警察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狄虎稍微收敛了一点，昂着的脑袋也恢复了正常，平视着对面的这些人。
  “我跟他之前是有点矛盾，刚好我那天喝了点酒，你们也知道，这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就让两个兄弟把他绑了，本来只想教训他一顿出出气的，可谁知他还跟我反抗，我这暴脾气就上来了，当时就用刀子捅了他一刀，后来我也害怕了，就想着把他尸体扔河里去，想要来个毁尸灭迹的，可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狄虎对自己的杀人行为供认不讳，说到最后，还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说的情况，跟警方所掌握的几乎一致，但是张铁森并不怎么相信。
  说喝了点酒，然后因为之前有点矛盾，就起了杀心，这显然有点站不住脚。
  “那你们之前究竟有啥矛盾？”张铁森神色一凛质问道。
  狄虎被张铁森的气场震住了，愣了一下之后，缓缓说道：“都这个时候，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之前的女朋友就是被他撬走的，也可以说我被他给绿了，之前我也教训过他一顿，如果这次没有再遇见他的话，这事可能也就这么过去了，也许是他运气不好，也可以说我运气不好，上天居然安排我们两人再次遇到了，还闹出了命案。”
  从狄虎的脸上，张铁森真真实实的看到了他内心的那种悲伤。
  但是这世界上，会演戏的人很多，这些很有可能是狄虎演出来的。
  “那你之前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男警察满脸正色问道。
  “她叫宁笑笑，至于在哪里工作我就不太清楚，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狄虎仰头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让克制眼泪，不让它流下来。
  如果狄虎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确实有铁骨柔情的一面。
  如果他说的都是假的，那他还真是戏精了。
  至于他说的是真是假，找他的前女友宁笑笑一问便知。
  “那你认识项凯这个人吗？”张铁森很平静的问道。
  “谁？”狄虎很诧异的盯着张铁森。
  “项凯，认不认识？老实回答。”男警察的声音很洪亮，还带着威严。
  狄虎突然笑了，漫不经心的回答道：“项羽我倒是在书上看过，项凯的话我还真不知道。”
  “严肃点，别嬉皮笑脸的。”男警察再次拍了拍桌子。
  狄虎也收起了笑容，很无辜的说道：“我是真不认识啊，你们想让我回答什么。”
  他究竟是不是在说谎，张铁森现在也不好下定论。
  “笃笃笃……”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男警察起身去把门打开了，跟外面的同事小声交流了两句，拿回来一份文件。
  “牛局，另外两个共犯已经招认了。”男警察把文件递给了牛群。
  另外一间审讯室里，一起作案的两个人正在接受审讯，而且全部认罪了。
  牛群看过文件之后交给了张铁森。
  张铁森看来之后，发现那两个人的口供跟狄虎说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事先对好了口风，那这些就是事实。
  从各种证据来看，人确实是狄虎杀的，至于他杀人的动机，如他口中个所说的那样，还是受人指使，这点还有待考证。
  目前也没有证据来证明狄虎认识项凯，还有杀害邓伟的事就是项凯指使狄虎干的。
  “先把犯人带到拘留室，明天再审。”牛群合上了文件，对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很满意。
  狄虎没有任何的反抗，也没有狡辩，老老实实的跟男警察出去了。
  “你怎么看？”牛群转头望着张铁森问道。
  说实话，张铁森现在心里也没有主意。
  就算要狄虎承认是项凯指使的，那也是要讲证据的，总不可能无凭无据的，说狄虎被指使的。
  或者说对狄虎进行严刑逼供，让他承认是受人指使。
  被牛群这么一问，张铁森同时也在心里问自己“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被项凯想要针对我的观念先入为主了，邓伟的事，是不是只是个巧合呢？”
  于是，他想把这个问题跟牛群探讨探讨。
  “牛大哥，你说这会不会是两件事呢？”张铁森见牛群一脸茫然的表情，接着解释道：“你看啊，我们注意到项凯，是因为邓伟说他被项凯派到我酒店的，然后邓伟突然遇害了，我们自然而然就怀疑到了项凯头上，可是杀害邓伟的人是狄虎，我们就潜移默化的认为狄虎是被项凯指使的，如果分成两件事的话，邓伟确实受了项凯的指使在我的酒店动手脚，而此刻他刚好遇上了狄虎，狄虎因为之前的仇恨把邓伟杀了，可以说这两件事没有实质上的关联。”
  牛群好好琢磨了一下张铁森的话，也认同了他的分析。
  “想要验证这个并不难，只要证明项凯跟狄虎认不认识就可以了。”牛群了满脸正色说道。
  张铁森点头头，赞同他的说法，“你说的对，只要证明这一点，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不过眼下还得证明狄虎刚刚说的话是否实属，咱们得把这个宁笑笑找到问一问才行。”张铁森不苟言笑的说道。
  牛群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今天已经太晚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人。”
  “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吧。”张铁森想要亲自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牛群会心一笑说道：“那咱们去吃个夜宵，你晚上就在我家住一晚，省得你明天又得跑。”
  整天这样跑来跑去确实挺累的，张铁森为了偷懒，便答应了牛群的要求。
  “那你先去门口等我，我还有点事交代一下。”牛群说完先离开了审讯室。
  张铁森来到了自己车上，点了根烟，默默等牛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