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侧目望着元厘：“他想到搭讪？”
  “不然呢？你也不问问我俩身上什么味，他面不改色的站在那，最后还想要我联系方式。”元厘冷哼一声：“可惜报废了我一个手机。”
  沈从容倒是没多少感觉，不过元厘这么说，她也没反驳。
  总归是个陌生人，路过就路过了。
  两人没走两步，就瞧见眼前停下的车。
  车窗缓缓落下来，后座上薄翊那张脸慢慢出现。
  “上车。”
  元厘直接坐上副驾驶，沈从容将人送上车才坐到后面。
  “你怎么来了？”
  薄翊拿着干毛巾帮沈从容擦拭着身上水珠：“你们到现在没回来，猜着应该是被困住。”
  “你可真聪明！”沈从容瞧见一边还有干毛巾，抽出来递给元厘：“赶紧擦擦胳膊，别感冒了。”
  她现在身子可十分重要了。
  薄翊闻着逐渐霸占车内空气的味道：“你们两个出来，就是为了买榴莲？”
  “对，老公你吃吗？”沈从容将手中还端着的榴莲凑到他面前。
  薄翊不可查的皱起眉头，同床共枕这些年，沈从容一眼就看透，故意凑得更近。
  “尝尝看，可好吃了。”沈从容眼底闪过狡黠。
  “不了。”原本打算硬着头皮尝尝的薄翊瞧见她戏虐的神色，摇头拒绝。
  “真的很好吃。”
  薄翊拿着毛巾抬起手，遮住两人的瞬间，瞅准空隙亲在她唇上，软软的，臭臭的。
  毛巾落在她头上后，立刻起身，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尝到了，你喜欢还是你多吃点。”
  沈从容悄悄看向前座，元厘正用毛巾擦头发，司机也正在专注的开车，根本没注意到后面。
  她悄悄的伸手戳在薄翊身上：“你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吃个榴莲怎么就变大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元厘侧身看着后座来人，气氛怪怪的。
  沈从容对视上她：“这不是他不喜欢吃，我劝他大胆点。”
  元厘明显不信，看着俩人奇奇怪怪的。
  车程回家明显就快很多，三个人下车后低头跑进客厅，总算是感觉到轻松。
  沈从容摸着身上潮潮的衣服：“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薄翊点头。
  三个人进门的动静惊动到孩子，俩人赶紧朝着跑过来。
  跑到一半，闹闹忽然捏着鼻子盯着沈从容大喊。
  “妈妈，臭臭！”
  双手都捏在鼻子上还是没能阻挡住榴莲的味道，害的闹闹小脸都皱在一起。
  沈从容闻了闻：“味道很大吗？”
  说完侧目看向薄翊寻求答案。
  “还好。”
  沈从容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在安慰。
  “我赶紧去洗澡了，你们一会不用等我吃饭，我好了就下来。”
  元厘跟着一起，俩人倒是相互闻不到对方身上的臭味。
  ……
  等到沈从容离开，闹闹才放开手，小跑着来到薄翊身边。
  “爸爸，妈妈是把臭臭拉裤子里了吗？”
  闹闹之前因为闹腾，拉过一次裤子，那次他自己都把自己给急哭了。
  那之后要上厕所就再也没有闹腾过，这件事情对他来说记忆犹新。
  这会闻到妈妈身上的味道，第一时间想到这个。
  薄翊拉着闹闹：“这话可不能在妈妈面前说，你会被揍的。”
  闹闹想不明白：“上次闹闹拉裤子爸爸揍闹闹，这次是妈妈，为什么还是揍闹闹。”
  他的认知里，难道不应该是揍妈妈。
  薄翊听到他这么问题，十分认真：“因为不能打妈妈。”
  “啊？”闹闹有点想不明白。
  “闹闹要记住，家里妈妈是用来保护的，不能揍。”
  抬起头，薄翊看到一边乖巧站着的康宁，伸手将她拉近：“姐姐也一样。”
  闹闹忽然小大人似的叹口气：“闹闹好可怜。”
  “恩？”薄翊听完忍着笑：“为什么这么说？”
  “谁都可以打闹闹，闹闹也想当女孩子。”
  闹闹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盯着薄翊认真说：“爸爸，闹闹要当女孩子，跟姐姐一样穿裙子。”
  薄翊：“……”
  “可你是个男孩子。”
  “不能变成女孩子吗？不行，闹闹从今天开始就是女孩子。”
  说完这话，闹闹拨开薄翊，朝着前方张妈那跑去。
  “张奶奶，以后不要叫闹闹闹闹，要叫闹闹妹妹。”
  张妈一头雾水：“什么？”
  她没听懂，是她年龄太大了吗？
  闹闹说完也不负责解释，屁颠屁颠的朝下一个人跑去，走到外公身边，外婆身边，挨个都说一遍。
  晚饭的时候，等到沈从容洗漱完重新坐在餐桌上时，就听到儿子一本正经的跟她说。
  “妈妈，从今天，闹闹要改名叫妹妹。”
  “叫妹妹？妹妹不是回家了？现在找妹妹干什么？”闹闹嘴巴里吃着饭，沈从容一时之间没听懂。
  “不是小乖妹妹，是闹闹妹妹。”
  沈从容：“？？？”
  她视线看向身边坐着的薄翊：“你儿子怎么了。”
  薄翊长话短说：“他忽然觉得做女孩子比较快乐。”
  沈从容：“！！！”
  “儿子。”沈从容视线定格在闹闹身上：“是什么让你产生这种危险的想法？是不是你爸爸？”
  难不成是薄翊天天念叨女儿念叨的太过火，以至于让闹闹心里产生了其他想法，想自己变成女孩子。
  闹闹摇头：“妈妈好。”
  沈从容心里一软：“夸妈妈也没用，你是个男孩子呀！不能当女孩子的。”
  “妈妈好。”闹闹又重复一遍。
  沈从容察觉到不对劲。
  索性放弃跟儿子交流，盯着孩子他爹问：“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夸了夸他妈妈。”
  沈从容才不信，倒是元厘在一边逗弄着：“闹闹要当女孩子，那以后阿姨叫你妹妹吗？”
  “对！”从头到尾，就元厘一个人主动这么叫，可把闹闹乐坏了。
  元厘不厚道的笑了：“行，妹妹吃饭。”
  “小姨吃。”
  俩人你来我往，画面倒是十分和乐。
  沈从容面带微笑，表示心累。
  “你别教坏我儿子了。”
  沈建明倒是坐在前头笑的开心：“小孩子好奇心重，等再大大分清男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