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口音，你是中海那边的人吗？”苏珊怯生生地说道，眼神似乎还有些期待。
  姜海点了点头，本来他没想和她聊大陆的身份问题，这应该是她内心的痛楚。
  自己来到这里，花了那么多钱，也并非是可怜苏珊或者是什么。
  他更没有想着劝她从良，虽然今天是她的第一天，但也没劝她辞职的念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路，他不愿意过多地干涉别人，哪怕他们是真有困难。
  “也不知道中海现在怎么样了……我太久没有回去了……”苏珊似乎是自言自语着说道。
  姜海深深吸了口烟，“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是学生吧？难道来这里是勤工俭学吗？”
  苏珊咬了咬嘴唇，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看着地板。
  姜海叹了口气，如果她始终是这样的表现，是不可能让大老板们喜欢并赚到钱的。
  在这种风月场所就是如此的残酷，你必须要想办法讨好他们的欢心。
  姜海刚才没有让大成哥蹂躏苏珊，纯粹是动了片刻的恻隐之心，仅此而已。
  他也对于苏珊的过去经历，是否有什么感人的过往，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深深吸了口烟，既然今天相见就是缘分，他所能做的，只是让她今天不受到伤害。
  苏珊似乎也知道姜海不喜欢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姜海的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同时也在发生类似的事情，郑家宏的面前站了两排姑娘。
  “郑少啊，这可是我们的新鲜货了，都是你喜欢的清纯类型。”
  妈咪讪笑着介绍，“甚至有几个还是我从其他场子调过来的，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
  看着眼前的这些浓妆艳抹的姑娘们，郑家宏丝毫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他虽然来这里带了些女孩，但大多都是身旁兄弟们的，没有自己能看的上眼的。
  了解郑家宏的都知道，他就是喜欢看起来清纯的，越清纯越有感觉。
  “妈咪呀，你们这里的货色，怎么一批不如一批了？以前的辛德瑞拉怎么不在了？”
  郑家宏皱着眉头，把腿架在了桌子上，“就找来这些货色，你让我怎么玩的开心？”
  妈咪其实也十分头痛，她已经把自己能找来的看起来清纯的都叫过来了。
  可这些人再怎么装的清纯，也没法彻底掩盖她们的本质，本质就是小姐。
  哪怕是穿着学生妹的服装，也仍旧太欲，根本不像是那种良家妇女。
  忽然间，妈咪终于明白了郑家宏想要的是什么了，他不是想要什么看起来清纯的。
  他要的就是他妈的良家妇女，只有原本不是从事这方面职业的人，才会有清纯的感觉。
  就在这时，她忽然间想起来了一个人，眼前顿时一亮，“郑少啊，你稍等，我有个人选。”
  说着，她便招呼那些小姐们全都出去，随后叫住了一个服务生。
  “我记得今天新来了一个小妹妹，好像是叫什么苏珊的，你有没有印象？”
  妈咪皱着眉头说道，“她现在有没有上钟？马上给我把她找到，然后给老娘带过来。”
  服务生连忙点头，立刻转过身下楼去找苏珊，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愤恨地自言自语，“妈的这些有钱人，好白菜都特么让他们给拱了，还要糟蹋多少人？”
  妈咪站在二楼的栏杆上，望着下面手舞足蹈的众人，眼神里露出一丝自嘲的冷笑。
  也不知道是看着那些姑娘们，觉得她们太过虚伪，还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毕竟她也不是刚一出道就是妈咪，还不是经过了这么多年摸爬滚打一路打拼过来的。
  “妈咪……苏珊已经上钟了，刚刚好像还是你带过去的，就在楼下的卡台。”
  很快，服务生就赶了回来，指了指楼下说道，“怎么办？我要不要带她过来？”
  嗯？听到服务生的话，妈咪循声望去，似乎才想了起来，的确是自己带过去的。
  她沉吟稍许，皱着眉头说道，“他们是什么人，打听出来了吗？都是什么来头？”
  服务生点了点头，“就是在铜锣湾混的小社团头目，手下也就十几号人。”
  听闻此言，妈咪似乎心里更有底了，“你去把苏珊叫过来，就是是郑少点名的。”
  不要说这种小帮派的头目了，就算是那些大佬们，也得避讳着点郑家宏。
  可能她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什么李正凯之流了，不过他们应该也不会来到这里。
  就在大成哥等人刚刚蹦迪回来，准备痛饮一番的时候，却看到是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
  “大成哥，楼上的郑家宏少爷点了这位苏珊，能否忍痛割爱啊？”
  服务生凑到他的身边耳语，“妈咪说了，还会再给您安排个两个妞，怎么样？”
  大成哥扫了眼角落里的苏珊，眼珠转了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郑家宏硬碰硬是他根本不敢的，唯一让他犹豫的，就是看能不能趁机再敲诈点。
  “小兄弟啊，你也知道的，我们出来玩一次不容易，你看妈咪能不能……”
  大成哥讪笑着搓了搓三根手指，“给我免了今天的出台费？我马上就放人。”
  服务生皱了皱眉，随后笑着欠身，“那你也要先把苏珊让出来啊，何况……你在讲条件？”
  大成哥头皮有些发麻，这才想起来，要是因为谈条件惹恼了郑少，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自己也真的是财迷心窍，还以为郑少是和姜海一样的凯子。
  “那个妞儿，苏珊你给我过来，有人要见你，跟他上楼走一趟吧。”大成哥大喊一声。
  苏珊闻言一愣，再加上被大成哥这么一吼，顿时身体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咬了咬嘴唇，下意识地躲在了姜海的身后，却还是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看到这里，姜海才真的有些欣赏地点了点头。
  如果苏珊只是一味地躲在自己的身后，那么她就不值得自己保护。
  相反，她能够主动面对，这反而更能够引起姜海的欣赏。
  于是他抬起了手，把已经走向前的苏珊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