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程元驹的脸都绿了，问道：“这就是你给我们安排的好差事？”
  “老夫人，不带这么羞辱人的！”
  霍锦文也很恼火，说道：“您要是不想要我们就直说！把我们带到厕所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确就是厕所。
  而且，是整个程家公司最大的厕所，供全公司上下所有人集体使用的大厕所。
  “怎么？不满意？”
  “你们的工作非常重要，以后要管着全公司上下所有人上厕所！”
  “安排你们干这个，是看的起你们！”
  程家老奶奶斜着眼问道：“是谁刚才说，只要给安排个差事，就一定好好干的？是谁？自己说过的话，当放屁吗？”
  “老夫人，您那时候也没说让我们扫厕所啊！”
  程元驹羞愤道：“早知道是这样，打死我们也不干！”
  “老夫人，我们好歹是你的二儿子、二儿媳！”
  霍锦文说道：“您让我们干这个，传扬出去的话，丢的可是您老人家的脸面！外人会说您教子无方，教育出来的儿子只会扫厕所！”
  “月薪一万。”
  程家老奶奶淡淡说道。
  “多少？”
  程元驹蹦了起来，瞪眼问道：“老夫人，您开玩笑的吧？扫个厕所还月薪一万？”
  “没办法，有钱！”
  程家老奶奶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们要是扫的好，我一高兴，说不准还能给你们再涨点！”
  “这个……”
  程元驹和霍锦文面面相觑，心肝肺都开始哆嗦了！
  扫厕所给一万，还有薪酬上升空间？
  真的假的？
  “老夫人……”
  霍锦文讪讪问道：“您说的这个一万，不会是给我们俩一万吧？”
  “想什么呢？这是有钱人干的活儿吗？”
  程家老奶奶大手一挥，说道：“一人一万！”
  “老夫人，您早说呀！”
  程元驹心花怒放，紧紧拉着程家老奶奶的手，说道：“我就是一块砖，程家哪里需要哪里搬！别说叫我扫这个厕所，楼上那些厕所让我一块儿扫着，我也没怨言！”
  “对！老夫人是精致人，用什么都用的轻！”
  霍锦文也说道：“给我们月薪一万，叫我们捎带手一块儿扫着，我们也没意见！”
  “这可是你们说的！”
  程家老奶奶说道：“就这么定了吧！楼上厕所也归你们扫！”
  “呃……”
  程元驹和霍锦文一呆。
  恨不能自己抽自己个儿几个大嘴巴！
  叫你们嘴贱！
  无论如何，两人的工作就算定下来了。
  程家公司所有厕所，全都归他们打扫。
  现在分管人事的宁彩霞亲自过来看了看，确认真是他们俩之后，高兴的直蹦高。
  “元驹，锦文，你们也有今天！”
  宁彩霞哈哈笑道：“很好很好！你们愿意扫厕所，以后就好好扫！千万不要偷懒哟！小心我会随时抽查的！”
  “大嫂，你瞧瞧你说的这个话，我们既然来给程家公司发展做贡献，自然是不遗余力的！”
  程元驹说道：“您就瞧好吧！为了一万块的月薪，我们也一定好好干！好好干出个样子来，给老夫人看看！”
  “大嫂，我跟你讲，我跟元驹都商量好了，以后就踏踏实实的跟着老夫人干了！”
  霍锦文说道：“不管叫我们干什么，我们都毫无怨言！”
  “不错不错！元驹你们两口子这个态度还是不错的！”
  宁彩霞咧嘴笑道：“回头我让人做个工牌，你们都戴上，你们以后就是……就是……”
  歪着脑袋想了想，宁彩霞才又说道：“就是厕所部经理和副经理吧！怎么样？说出去也是个职务！”
  哈哈……
  大概是这两个职务把她自己逗得乐坏了，狂放的笑声几乎传遍了整个一楼。
  “呸！”
  程元驹羞愤难当，冲着她远去的背影就想啐一口。
  “别！”
  霍锦文赶紧拦住她，埋怨道：“你傻呀！以后再弄脏了，就得是咱们俩打扫！这是在咱们的负责范围内。”
  “呃……”
  程元驹一呆，赶紧又把嘴边的一口痰全都咽了回去。
  两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苦说不出。
  “都怨你，我说老夫人得记恨咱，别来凑热闹，你倒好，非得要来！”
  霍锦文唉声叹气的说道：“这下好了吧，自己酿出来的苦果，还得是咱们自己往下咽，以后咱们两口子臭死在这里算了！”
  “好歹还有两万块钱！”
  程元驹强行辩解道：“别的都是假的，这两万块钱可是真的吧？”
  “有什么用？在厕所花吗？”
  霍锦文白他一眼，嘀嘀咕咕的说道：“雨青给咱零花虽然不多，但好歹咱人身自由，想怎么出去晃悠，就怎么晃悠。说出去咱也是总经理的爸妈，现在好，扫厕所的！”
  “别胡说，咱现在也是厕所部经理和副经理……”
  这个理由，即便是程元驹自己说出来，也觉得怎么听怎么不雅观，完全不像是有身份的人。
  “少说这些没用的吧！”
  霍锦文抄起拖把和马桶搋子，说道：“干活吧！”
  两口子闷声闷气的开始打扫。
  中途有来上厕所的应聘者，看见他们眼珠子都直了。
  “你们不是董事长的二儿子和二儿媳吗？”
  人家问道：“怎么扫上厕所了？”
  “什么叫扫厕所？我们是监督你们保持良好的如厕习惯！”
  程元驹瞪眼训斥道：“往前站站，别撒外边，注意公德！”
  那人笑得一身肉乱颤，撒了好几滴在地上。
  程元驹越想越沮丧。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跟霍锦文商量道：“老婆，再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坚持不了几天，就能成全公司上下的笑柄，再也挺不直腰杆了！”
  “你以为现在我们就能挺直腰板了？没看见公司上下的人，现在看见咱们，都绕着走吗？”
  霍锦文翻了个白眼，问道：“有什么主意你就说……”
  噌！
  立刻挺直腰杆，说道：“想好了再说，可别再给咱们自己挖坑了！”
  “这次的主意，肯定能行！”
  程元驹向前凑了凑，小声说道：“老夫人把公司开在天青装修隔壁，还要做装修，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也知道是吧？”
  “废话！”
  霍锦文又白他一眼。
  “所以，我觉得，想要讨得老夫人欢心，只要顺着老夫人的心意来，就绝对没问题。”
  程元驹勾勾手指，在霍锦文的耳畔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呃……”
  霍锦文有点傻眼，问道：“会不会太坏了？雨青要知道了，能饶了咱？”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雨青就算知道了，还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是她爸妈！亲的！”
  程元驹挤眉弄眼的说道：“不管怎么样，先哄老夫人高兴，把钱赚到手。最好再给咱们换个更体面更多钱的岗位！”
  “这个……”
  霍锦文的眼神渐渐亮了。
  最终，点头道：“听你的！饭不吃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