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被点名后女人条件反射一般回过头，黎书逆着光朝她走去，近了才看清来人。
  王秀琴瞪大了眼睛唇翕动着，手指着她惊恐地说不出话来，仔仔细细盯着她好一会才缓过来。
  “像，太像了，报应啊。”
  “看来你猜到我是谁了。”黎书上下观察她：“我也不兜圈子，当年的事情……”
  “法官已经做出判决了，大小姐何必耿耿于怀。”王秀琴凄惨一笑：“我一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你还不满意吗？”
  “我不信，我妈还小的时候你就在照顾她了，我不信你会杀了她。这么多年你把她当女儿一样对待，怎么可能下得去狠手。”黎书顿了顿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说道：“你在法庭上一直坚持自己是冤枉的，后来为什么肯认罪？”
  庭审的时候她跟着爷爷去了，清楚记得眼前的女人无助地哭泣，除了摇头说自己是无辜的，没有任何办法证明自己被冤枉了。
  因为凶器上有她的指纹，黎书亲眼见到她手握刀刃，晕过去前还有旁人冲了进来。
  那么多证人，仅仅从表面看，案子毫无悬念。
  直到家里安排黎书出国，她才听说王秀琴认罪了，案子有个了结。
  事后她冷静下来想想，疑点甚多，但她远在美国手伸不了那么长。
  “大小姐，事情过去那么久，信与不信很重要吗？我快六十了，能活几年都不知道，你何必回来。尘埃落定不是很好，案子就是当初宣判的那样，没有为什么。”说完就转过身去。
  “你就不想见你的家人吗？”黎书话没说完外面就有人咳嗽，那是提醒她有人来的暗号。
  匆匆一面什么都没问到，王秀琴先她一步走了出去，走起路来黎书才注意到，她的右腿跛了。
  先前她是正常的，显然是进了监狱以后落下的残疾。
  黎书抿了抿唇，眼下是问不出什么了，出去后找找她的家人，说不定有线索。
  回到了室友干活的地方只剩下了两个人，短发的女人不见踪影。黎书见她俩眼神闪烁，一时好奇就绕到屋子后面去瞧瞧。
  “你们在干什么？”
  “少管闲事！”
  几个人围着短发女人又是踢又是打，黎书脸一沉，大白天的就有人霸凌，真是无法无天。
  动起手来她才发现这几个人是针对她来的，每一招都对着她薄弱的地方下手，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根本做不到。
  “不要打了，你快走吧！”女的不忍拖累黎书，想上去帮她被人一脚踢了出去，直接撞翻了放草的篮子。
  动作一大就吸引了看守的人过来，黎书一个分神嘴角被蹭了一下，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嘴里。
  “造反了，你们一个个的想关禁闭是不是！钟黎书，有人找你！”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扶短发的女人起来：“她受伤了，我先送她去医务室。”
  “管好你自己，你的律师来了，只有二十分钟时间。”
  黎书也不理她，搀扶着受伤的室友朝医务室走去。条件有限，只能做简单的处理，她想了想就朝反方向走去。
  申律师等了好一会，见到她时大吃一惊：“大小姐，你的脸……”
  “没事，王秀琴的家人找到了吗？”
  他摇摇头：“出事后没多久，她老公带着儿子就搬家了。她和她老公都不是本地的，若是有心藏起来不被人找到，天下之大藏身的地方很多的。”
  “派人去她老家找找看，她进来以后老公儿子都没来看过她吗？”
  “没有，杳无音讯。”
  黎书颔首：“先不谈这个了，我拜托你去拍的照片有了吗？”
  “有。”申律师将几张照片递过去：“按照你的吩咐，买了奶粉和日用品，还给了钱。”
  “好的，像她这种盗窃罪，哺乳期能保释出去吗？”
  “可以是可以，大小姐认识她吗？这么帮忙真是天大的恩情了。”
  她浅浅一笑，回到医务室时人已经不在了，她再去她们的号房，将照片递过去。
  “儿子，儿子，妈妈好想你……”室友哭着抱作一团。
  黎书走到窗户那边，手指敲击着玻璃神情清淡，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午餐时间她们没去食堂吃，单独开了小灶。望着满桌的食物，室友惊讶地合不拢嘴，对黎书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程氏大楼，纪棠将查到的视频交给程叙白：“女装店有个营业员去马尔代夫旅游了，为期一周。在钟小姐出事后，她账户上多了二十万。”
  “人回来了吗？”他掀了下眼皮子。
  “没有，监控上看得很清楚，这个女的塞了东西到钟小姐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