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班挺好的，我和同学们处得很愉快，不用换。”黎书礼貌拒绝，她是真心不想换，这个班学生心思很简单，善良纯朴没有什么歪心思。最重要的是，他们需要她，这个时候她不会走。
  “这……你再考虑考虑。”蔡主任悻悻然离去，晏佳捂着嘴笑，跟全班同学抢钟黎书那是引起公愤了，活该被怼。
  纵使如此，关于她作弊的流言还是传遍了学校。以讹传讹越说越离谱，谣言传得都不成样子。不管是吃饭还是买东西，体育课或者图书馆，走到哪都能听到各种攻击的黑话。
  班里的同学不服气要去理论，这群脑残听风就是雨，让他们听听黎书的课就知道了，什么叫差距。真要是作弊还能这么完美，学校会放任不管。
  她倒是无所谓，清者自清，跟他们废什么话。周五放了学她拎着礼物回了趟钟家，外婆难得过来一趟，有时间就多陪陪。
  车子刚停好就见两个佣人朝兰花苑走去，嘀嘀咕咕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联想起赫拉伤人的事件，她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在门口就听到了钢琴声，她蹑手蹑脚走进去，只见刘曼文穿着考究手里摇晃着酒杯背对着她。
  弹琴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地上钢琴上到处撒着钱，没等黎书靠近，另一个人从侧门走了进来。定睛一看，不是她做导演的儿子吗？
  “妈，大白天的你怎么喝这么多？”钟元朗手一挥，弹琴的年轻人就停了下来。
  “多吗？”刘曼文摇摇晃晃站起来：“元朗，妈什么都没了，没了，这么多年白白熬了。”
  “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老爷子把财产全给了黎书，我们一家子什么都分不到。别人会怎么看我，又要骂我小三上位，钟太太喊了这么久，依旧摆脱不了小三的身份。被人耻笑，被人看不起，每天都如履薄冰。”
  “黎书不是刻薄的人，不会亏待你的，”他尝试着安慰。
  “她？呵呵，你怎么这么蠢！”刘曼文情绪有点癫狂：“她回来仅仅是为了财产吗？不，她不争什么都有，无所谓财产。她是为了死掉的陆之韵，要查真相！儿子，你为什么不能和元彻一样成为我的依靠！我为什么要生儿子，就是为了继承家产啊，你们才是钟家的继承人！”
  “妈，你喝多了吧，别喝了！”钟元朗受不了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元彻他……你想过没有，他也许有他的打算，并不想管理公司。你就不能替他考虑，不要总是逼他！”
  “不！！我儿子才是继承人，哪有人将财产给孙女儿的，女儿是赔钱货！”刘曼文忽然哭了起来，指着弹琴的小伙子：“你问问他，如履薄冰是什么滋味！我哪一天不是在战战兢兢过日子，外面有个于青萝，家里有个钟黎书！元朗，妈不能失去这一切，我熬了一辈子啊！”
  钟元朗扯了扯领带，他刚参加完大学生电影节打算回来休息几天的，一回来就看到妈妈要死不活的样子。打从爷爷宣布了继承权她就时不时处于崩溃的状态，不分白天黑夜喝酒，这么下去人都快废了。
  “你实在挂念元彻就回房去和他视频，我先去休息。”他吩咐佣人去端醒酒茶，刘曼文等他从侧门走了狠狠将手里的杯子砸了过去：“混蛋！没用的废物！你有你弟弟一半的争气，我会过这样的日子吗！导演有个屁用，没用的废物！”
  随后她又抓了一把钱丢到弹琴的小伙子身上：“我让你停了吗！你按小时收费的，今天不想要钱了是不是！”
  琴声再度响起，黎书听着不大对劲就朝前走了走。他们母子起争执的时候她在屏风后面，所以没看清钢琴下面放了什么，走近了才发现整架钢琴是置于一个巨大的冰盒子里的。寒意阵阵，哪怕是夏天都觉得冷，空调再一开更是如坠冰窖。
  小伙子就坐在里面，光着脚踩在冰块上，黎书这下明白了为什么琴声不对劲了。什么如履薄冰，这是故意折磨人呢。而且是弹钢琴，她母亲弹得一手好钢琴人尽皆知，在兰苑羞辱钢琴是借机羞辱她母亲是吗！
  “你在干什么？”黎书的声音比冰块还冷：“不要命了是不是？”
  小伙子冻得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完整，她看不下去直接上去拉他起来。两只脚红肿不堪，小腿都冻红了，走路很勉强，在她的搀扶下才下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