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洛思神色一慌，眸光随即暗了下来，不知道在悄悄盘算什么。
  她再度扶了扶眼镜掩饰慌张，戴志斌卖题目的事情她参与过，这回她本来也想买的，想想有陆彬和姚嘉和压制钟黎书就没铤而走险。
  向教育局举报是她挑唆姚欣怡和徐冰冰做的，没想到钟黎书这么淡定，难不成她知道了些什么？
  想想不可能，也许是虚张声势吓唬人而已，她能知道什么。
  陆彬见她换了身素雅的家居服又将头发绑了起来，斯斯文文的真像个才女了。与刚才的犹豫不决相比这会要从容自信得多，只不过上去一趟状态就变了，还明显得很，他都好奇上去干什么了。
  再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仔仔细细盯着她瞧，最后在她的眼镜上停留了下来。
  一刹那他就明白了，自信从何而来。
  黎书当然也看出来了，她就知道钟洛思肯定忍不住要去想歪门邪道，底气是有了，看看她水平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上次和程老下棋的时候她在一旁看得清楚，实际情况是不够她捶的，今天有外力助援也许战斗力强了呢。
  “好了，姐姐开始吧。”钟洛思又扶了下眼镜在她对面坐下来。
  黎书一手端着杯子喝水，一手支着下巴，端倪了一会，笑得意味深长。
  “姐，我在抖音上有账号，你不介意我直播吧？我以往也会开，反正是切磋而已，喜欢下棋的人正好来围观。”
  “嗯。”她失笑，是你自己丢人还要众人皆知，除了成全也没别的办法了。正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本性，不然打脸怎么会疼。
  钟洛思的粉丝量非常惊人，开了没多久就已经有四百万的数量了。冲着她的名气去的就有不少，加上她一直在立人设刷存在感，短期内运营上去也正常。
  一开直播粉丝就涌了上来，屏幕上翻滚的字幕应不暇接，清一色都是夸她的。
  她热情地打招呼调整镜头，一番操作后语气恭谨：“姐，你先来吧。”
  在脑残粉的眼里，唯有从容淡定的那一方才有把握让对方先走。胜利在握的表情瞬间又俘获不少粉丝，吹她的彩虹屁不绝于耳。
  “女神女神女神！”
  “端庄大气，大家闺秀。”
  “不光吃她的颜，现在更是迷她的气质，长这么美还会下棋，果然漂亮的人都是老天爷眷顾的。”
  “这么巧进来就看到对弈，女神的对手是谁啊？到什么段位了，厉害吗？上次比赛女神不是第一名吗？职业赛事还能拿奖，厉害了哦。”
  夸奖的话和礼物不停地蹦出来，吹捧得热度让人目不暇接。
  黎书感觉她别的不行，倒是和某位流量明星一样，粉丝都像邪教组织。
  钟洛思看着弹幕上不断刷新的赞美之词，虚荣心达到了顶峰。故作无所谓地笑笑，眼角瞥了眼黎书。她是穿了校服回来的，不施粉黛，头发也是简单的马尾，灯光下神色淡淡，宛若静谧的湖面。
  就算是这样，她依旧美得像一幅画，盈盈一水间，倾国倾城。反过来看自己，妆容还算得体却显得俗气，不及她一半风华。
  女人嫉妒起来会丧失理智，那种想亲手毁了她的恶意再度涌了上来，在心口久久不能下去，汹涌澎湃。
  手比脑子转得快，直播时镜头只对准了黎书的手而没有拍她的脸，而她自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全身入境。
  她的服装配上她的妆容，加上美颜滤镜柔光等一系列的操作，不管怎么看都是没毛病的。任何一个角度都像仙女，这才是她要的。
  她很清楚，若是两人同时入镜，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什么才华横溢，什么知书达理，光是钟黎书的颜值就可以秒杀她甚至不堪一击。
  钟洛思不希望注意力被她引过去，更不希望有人在弹幕上夸比她漂亮之类的话。
  “行，我无所谓。”语调是懒懒的，声音不大，猫似的挠着人心，听得人浑身酥软。黎书挑了下眉，先走晚走没啥区别，她想立人设就立。
  “光是下棋没意思，姐，咱们赌点什么吧。”钟洛思故意挑衅她。
  打赌啊？黎书笑笑，她最喜欢打赌了，跟蔡主任打赌赢得一点都不过瘾。小儿科的事情，没有半点挑战性。冲着那副眼镜也得对得起她的小心思啊，难度说不定升级了。
  抬了抬眸，她挺有兴趣：“行啊，赌什么？”
  陆老太不放心，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钟洛思太阴险，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她笑笑，眼里迸发出势在必得的光芒：“赢的人可以提一个要求，输的人必须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