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还真不知道，她不去关注这些的，甚至于男女之情她都漠不关心。在没有遇到她心动的人之前，她从来不觉得会有人爱情至上的。所以一旦发现有这样的苗头她会直接掐断，不会给任何机会。
  程叙白是个例外，是她遇到过的男人里，唯一一个让她不忍心的人。从一开始的彬彬有礼修养非常好，到后来对她的维护，她对他的感觉一直很好。只不过没想到他这么理智的人会先越界，打破两人之间的塑料未婚夫妻关系。
  也许她潜意识里也有喜欢呢，所以程叙白表明心意后她才心生欢喜。至于亚瑟，他追她的手段很多，表达又热切，但是感觉这种东西不好说，她压根没感动过。而且黎书是个理智大过感性的人，并不会因为那个人很喜欢而觉得心软，然后头脑发热去回应。
  只对喜欢的人纵容，这是她的原则，什么“友人以上恋人未满”她是嗤之以鼻的。回国之前，她分明有明明白白和亚瑟说过他们并无可能，但看样子他貌似并没有听进去。
  既然来了该面对还是得面对，正好一板一眼讲个清楚。目前要解决的是凡尔沙的问题，绿茶就得要开水泡不是吗？
  在朋友列表里找到他，黎书直接点击一个视频电话过去。对方几乎是秒接，屏幕上一个蓄着胡须一头卷发的中年大叔跳了出来，她都没说话，对方喜悦的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真的是你爱丽丝？你居然会主动找我，我还以为看错了。”
  “没看错，是我，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如何？”
  “就那样，你回去了顺利吗，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黎书迟疑了一会，凡尔沙说话的语速很快，自言自语道：“我打算今年的画展放你们那边去，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灵感。可惜最近太忙了，等我忙完这一阵我就去找你。”
  “行啊，我跟你介绍一下，我现在在未婚夫家里，他……”
  “未婚夫？！”凡尔沙大吃一惊：“怎么会有未婚夫？你才多大啊，回去多久订婚的？我的天，亚瑟还跑去找你了，我让他带给你的礼物收到了吗？哎呀，要是他知道你订婚了，天都要塌了。”
  黎书根本插不上嘴，凡尔沙太过惊讶以至于滔滔不绝说个不停，好不容易等他抱怨完了，她赶紧转移话题：“我还没见到他人。”
  “不是吧，时间上不对啊。”凡尔沙无语了，亚瑟这小子动作太慢，竟然这个点还没到楹州。他特别希望自己的侄子能追到她，这样顺藤摸瓜就能收她作徒弟了。两个人都是高颜值，黎书漂亮又聪明，这样有才华的东方美人要是能进他们家族那后代肯定漂亮的。
  眼下去了也没用了，人家都订婚了，还想怎么样，你还没上车人家都到站了。屋子里的人从头看到尾，黎书的英文说得很流利，发音纯正，两人沟通毫无障碍羡慕不来。
  程亦瑶坐得比较远，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脸色更不好了。她哪见过什么大师，更不用说聊天拜师什么，但她也不相信钟黎书能认识凡尔沙，还能无所顾忌地聊天。
  一想到她是装的，是假的，她更笃定心中的猜测。演得跟真的一样，程亦瑶都有些佩服了，怪不得能降服她堂哥，一步一步上位。连爷爷和晏佳都帮着她，还能让堂哥不惜一切代价对付伯恩家，心机之深令人发指。
  随后她听到钟黎书言归正传：“凡尔沙，你是不是收了一位华裔的女弟子？还是关门弟子？”
  “什么叫关门弟子？”他不解。
  一旁的程亦瑶看着淡定，实际上已经开始发虚手脚冰冷了。她好不容易立起来的人设还有打响的名气，该不会就要在这里遗臭万年吧。而且还是在堂哥面前丢人，更不能忍。
  黎书跟他解释了一下，凡尔沙云里雾里的，他啥时候收学生了？别说华裔，其他学生也没有，他想收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她。
  “喏，就是坐我爷爷旁边的那位，穿裙子的女生，能看到吗？她自己说的，是你的学生。”黎书把手机转了一个方向，直直地对着程亦瑶。
  当镜头转向他们的时候，程老和程亦瑶就看到镜头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子了。毫无疑问，对方就是和凡尔沙长得一模一样，准确说，对方就是大师本人。
  他的胡子和头发很有代表性，还有他的眼珠颜色很特别，如果外貌可以装那气质绝对假不了。艺术家的气息和寻常人当然是不一样的，凡尔沙又是出了门的恃才傲物，那股子傲气装都装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