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雪莲
作者:
兰若春风 更新:2021-10-02 19:08 字数:2245
“尚仪,帮我寻到母后和慕容宸的下落。”
姜瑶站定在千凰宫的门口,刘尚仪看着姜瑶毅然决然的脸,点着头应着道:“成,公主咱们赶紧进去,这些从长计议。”
“不,我要尽快。”
回到宫内,刘尚仪赶紧为姜瑶熬了姜汤,汤里面加了些许的安神药,守着姜瑶喝光直到睡着。刘尚仪守在床榻边,时不时的就要摸着姜瑶的额头。
一整晚刘尚仪都是在床榻边睡得,一个晚上战战兢兢的守着,直到天快亮了,她趴在再次确认着姜瑶没有发热,这才松了一口气,沉沉睡去。
而段景延这边就没有姜瑶这么幸运,这一场秋雨并着段景延的寒症,一起发作,一整夜段景延都被泡在药池内,滚烫的水一桶桶的倒进去。
水池内水温已经高的烫手,康德手摸着池水,担忧着看着张炎,问着:“张大人,这法子能不能行?水是在有些太烫了。”
张炎冷哼一声,仍旧往水里扔着大把的药材,穷着段景延冒着冷汗。
“你看皇上都如此了,还这么冷,若是在晚上一时片刻,恐怕这条命就没这么容易保住了。”
池子内,热气蒸腾,段景延仍旧闭着眼睛,身子在里面颤抖着,嘴唇发着青色。
“张大人,如今还童丹都没了,皇上身上的毒可要如何是好?”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汤池内已经满是药材,汤水也变得赫红色,散发着弄弄的药香,直到泡到深夜子时,段景延的身子才渐渐的停止抖动。
可是那睁开的眼神却发沉,微眯着已经失去往日的光彩。
段景延呆呆地看着一处,彻底进入了恍惚的状态,张炎上前查看之后,深深的叹息了一下,道:“白日皇上的清醒是用了全身的精神气,如今气息遁去就好比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康德手上一滑,差点掉进池水中,他似懂非懂得问着:“张大人,你此言何意啊?难道皇上是……傻了?”
“于傻也无异了,或者不如死,亦或者是就是在等着死,不认人不识人,更不懂情。”
“怎么会如此啊……”
康德顿时哀伤了起来,段景延是他形影不离的主子,再了解不过了,恐怕是心死了,神也不愿意回来了。
“如今我只能想法子努力加了药量,看看能不能拖延时间,但是要必须尽快找到慕容宸。”
“这慕容宸已经退隐江湖了,要找他谈何容易啊,御林军已经发出去找了,三个月都没有一点音信。”
张炎额头上冒着隐隐的汗渍,亦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小壶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康德立刻上前端了过来,对着小壶道:“劳烦小少爷了。”
小壶走到段景延身边,摸着他额头上的汗,小脸一沉道:“这汗竟然这么冷,怎么会如此寒?”
康德叹息着摇着舀着汤药,一口口的喂给段景延,“说来话长啊,要说起啊,还得从皇上求娶姜家开始说去,那年啊,冰雪封山,雪下的格外的大……”
这一说,康德一直跟小壶说到天亮,张炎也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小壶一夜没睡,听得特别起劲。
天蒙蒙亮,云袖做好了早饭,这才拎着小壶回去睡觉,段景延也被从汤池内拉起。才十月中旬,殿内已经烧上了炭火,屋内热气腾腾的。
段景延则一动不动的躺下床上,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而此时一处雅致的竹林内,鸟儿随着清晨的日光,纷纷开始一日的忙碌,飞出巢穴,叽叽喳喳的声音在竹林内穿梭者。
飞入竹林内唯一一户人家的庭院内,院子里悉心的洒在各种米食,引来了一片片的鸟叫声。院子里一身湖蓝色丝绸锦缎的女子,正躲在水缸的后面,手里拉着一根线。
线得另一头正是一个罩棚,被一个木棍支起来,下面有几只鸟儿正在吃食。
于是她瞅准时机,将手中的绳子一拉,有两只被吓跑了,只剩下一只啄木鸟,在里面扑腾着。庭院内的鸟儿,被吓得顿时飞走了。
女子一阵喜悦的欢呼声,“子远!子远,你快来,我抓到了,一会我们做烤鸟吃吧。”
听见声音的青衫男子走了出阿里,在女子头上一敲,道:“胡闹!这鸟儿可是有益的,不能伤也不能吃。”
没错,这男子就是朱苍臣,女子就是上官颜。
于是他摇着头过去将鸟放了,正要转身的时候看着篱笆上塞了一封信笺,于是拆开来看着:“返老药已被苍玲珑吃下。”
上官颜刚脸上还是不悦的神色,顿时一听直笑了出来,“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竟然将唯一的还童药给了苍玲珑,那他就只能等死了。”
朱苍臣瞧着自从离宫以来,是不断的信笺,通报着姜瑶的事情,从来没有见过送信之人的模样,事情发生以来他即疑惑着,如今更为不解。
“颜儿,既然返老还童的丹药都是你做的,为何当初只做一枚还童丹?”
上官颜眼眸深沉的看着一出,轻笑一声,道:“一起服毒,白头偕老,可是终有些人不配还童,漫长的灵柩阴潮才是最适合他的。”
“姜戈已经死了,如今是段景延,知道还童丹的做法只有你一人,就当为了帝上。你为何不能再做第二枚?”
“瑶儿,若是真有心给段景延吃,还有苍玲珑什么事。更何况着其中的一味五百年血莲,可是百年难得,一颗血莲只能做一颗。”
“就买不到吗?”
“那可是百年难得好药材,可以入股生髓,一百年得雪莲,五百年才能得血莲。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是无可奈何。段景延啊,就等着定棺材板吧。”
上官颜掩着嘴轻笑着,招呼着朱苍臣,道:“我送他的悼念词都写好了,你听一听,三心二意弄权人心,自作自受焉能长久,自掘坟墓岂不快哉!”
朱苍臣一阵摇头着,道:“颜儿你啊,就不要掺和他们的感情了,是生是死是分是合都有天定的。”
上官颜嘴巴一嘟,一副不乐意的深情,道:“我也没管啊,你看我一封信都没回,我如今啊只想和子远过小日子,体会寻常百姓的安乐。”
话虽如此,但是深夜时分,上官颜还是将写好的信笺放在篱笆墙外。她站在庭院内看着夜色,愁眉着道:“真是不让人省心,但愿你们能挺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