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难得有闲心搭话。
  “当然啦！是我们先发现你，然后告诉麻麻的啦！叔叔，你要报恩吗？你是要报恩的吧！”
  叶一笑说完还偷偷观察秦殊，不止他自己，另外三个也在观察他。
  秦殊早就发现了，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们想我怎么报恩？”
  秦殊觉得小孩子的心思很简单，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也想知道这几个小崽崽找他想做什么。
  出乎意料，叶一笑害羞了。
  肉乎乎的小胖手岁对手指，羞答答地看了眼秦殊，还没说话，脸蛋就红了。
  那期期艾艾的小模样，让人很想捏捏他的脸。
  秦殊叹气，没忍住戳戳他的脸蛋，细腻的手感好的让人想多捏两下。小家伙捂住脸蛋，用黑葡萄一样大的眼睛，充满期盼地看着他问。
  “蜀黍，你能给我们当粑粑吗？”
  当爸爸？
  秦殊一怔，下意识皱眉。冰冷的眸子充满戾气，嘴角勾着讥诮的笑，漠然望着旁边的小崽崽。
  那个女人的神秘之处还没查清楚，这几个小崽子就露出马脚了。
  恐怕那女人察觉到了他的身份。
  在留与不留之间犹豫片刻，秦殊周身布满寒霜，冷如冰窖。
  小家伙半点没察觉到他的不愉，不知道是迟钝，还是真的不害怕他周深散发的冷漠。
  “只帮一次而已，不是当一辈子。”
  叶一君难得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叶一笑都惊呆了。他回过神来，忙不迭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啦！”
  “一次就够了哦！”
  叶一一伸出一根手指，奶气的嗓音温温柔柔，笑的很羞涩。
  四个孩子明明长得一模一样，穿着也是一模一样的，秦殊却在短暂的接触中，轻而易举能分辨出四个孩子的不同来。
  他的视线落在唯一没开口的叶一博身上，叶一博歪着小脑袋，唇角微微上扬，缓缓开口。
  “我们的粑粑已经死了！你不需要担心惹来麻烦。”
  秦殊发觉这孩子不仅沉稳还很谨慎，是兄弟中最善于观察的那一个。
  “没兴趣。”
  秦殊的拒绝太突兀，向来在长辈中无往不利的叶一笑都傻掉了。
  这个蜀黍不按套路出牌啊！
  就很难过。
  “真的不阔以吗？我阔以把我的阔乐给你喝！那是我的存货。”
  叶一笑心疼极了。
  他藏起来的冰阔落可是上次外公回来，他给外公擦皮鞋赚来的钱钱买的。都是他的血汗钱！
  要不是为了让那个讨人厌的秦可归死心，他才不会忍痛拿出来。
  冰阔落是什么三无产品？
  秦殊再次冷漠拒绝，“不要。”
  叶一笑没办法了，泪眼朦胧的向哥哥们求救。
  叶一一盯着秦殊，未语先笑。
  “蜀黍。”
  秦殊冷眼睨着他。
  叶一一笑的眼睛弯弯，软软地嗓音慢吞吞地讲道。
  “我阔以给你买衣衣，还阔以给你买孩子喔。”
  买孩子？？？
  这个小破村子还买卖孩子？
  秦殊三观瞬间炸裂，恨不得立刻打电话报警。他面色阴沉的盯着四个小孩儿，厉声警告。
  “买卖孩子是犯法的。”
  那双凤眸戾气乍现，及其不耐地审视四个小孩儿，心里把那个抠门又漂亮过分的女人身上也打上人贩子的烙印。
  穷山恶水出刁民，古人诚不欺我！
  秦殊想着一会儿就叫人来，把这里的人贩子一网打尽。看他们还怎么嚣张，竟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在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不可饶恕！
  叶一一低头看着自己脚上可爱的小兔子鞋子，奇怪地地打量秦殊，小眼神里满是质疑，毫无害怕。
  秦殊冷冽的眼神看到小小家伙们，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怒火更盛。
  他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这种丧心病狂的坏人。
  “怪不得蜀黍从来不穿孩子！”叶一一觉得蜀黍很奇怪，像是要发火的样子，他不安地拉住弟弟的手。
  穿孩子？
  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是人干的事？
  秦殊脑子出现一副惊人的画面，双眸赤红，他竟瞎了眼，觉得这四个孩子可爱。
  他们根本和可爱沾不上边，全都是小恶魔。
  “可是不穿孩子走路，脚脚会痛喔！”听听这天真的童言童语，展现了极致的恶。
  真是一群无知又残忍的恶魔。
  秦殊双眸阴沉似寒冰，杀气凛冽。他很想把四个小鬼抓起来，狠狠暴揍一顿，告诉他们什么叫良知，什么是人性。
  叶一一觉得蜀黍可能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没见过鞋子。如果穿过鞋子，肯定不会拒绝可爱又舒服的鞋子的。
  对，要向蜀黍安利鞋子！
  叶一一美滋滋的伸出一只小脚，表面毛茸茸的兔子耳朵晃了晃。
  很可爱。
  秦殊有点愣神，硬生生忍住嗜血暴虐的冲动，没去掐死眼前的幼崽。
  “蜀黍，你看啦！我的孩子是不是很好看？是我麻麻花二十五块钱，在寻宝上给我买哒！和哥哥弟弟的都不一样喔！”
  叶一一奶声奶气的炫耀完，充满期待看向秦殊，见秦殊一脸震惊的盯着他的小兔鞋子，还不错眼珠看，心里美极了。
  蜀黍一定很喜欢，又不好意思说。叶一一小朋友觉得自己的诱惑力百分之百，非常棒呢。
  良久，秦殊找回自己的声音，暗哑低沉不可思议。
  “所以孩子就是鞋子？”
  “对哦！不然还能是什么呀？”
  那天真的眼神是真的天真，充满了疑惑和求知欲。
  秦殊面无表情。
  只要他不尴尬没人就没人看出他的尴尬。
  叶一一以为他心动了，锲而不舍的劝说他，“蜀黍，你要是答应帮忙当一次我们的粑粑，我就可以给你买和我一模一样的孩子喔。”
  秦殊：“……”
  大可不必！
  谁要穿那么幼稚可笑的鞋子。
  穿是绝对不可能穿的。
  他现在看到鞋子，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秦殊仰着头，手指被人拉住，晃了晃，他低下头，没去看那个可爱的小鬼。视线越过小家伙，落在脚上，头一次觉得脚上蓝色的老头拖鞋，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蜀黍，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啦！蜀黍，好不好嘛，嗯？”
  小家伙又拉着他的手指晃了晃，撒娇的样子可可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