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澈抬眸，就见厉雪带着厉冰，缓缓信步而来。
  环视了一圈，厉雪故意做作地在鼻子前面扇了好几下：“哎哟，好浓的脂粉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拍的古装青楼传呢！”
  “可不是吗？谍战片，原来如此非比寻常，我还真是长见识了呢！”
  厉冰和厉雪，一唱一和，言语之间是各种对《间谍》剧组的讽刺，连带着环视大家的眼神，也都带着居高临下的蔑视。
  沈心澈只看了她们一眼，就低头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定妆工作。
  “不知两位大婶光临，有何指教呀？”
  厉冰捏紧了手中的手绢，气得直咬牙：“你！”
  刚想头口而出骂脏话的厉冰，碰上厉雪警告的眼神后，顿时冷静下来。
  对！她们带来的刺客，此刻正盯着这里看，自己必须保持端庄的淑女姿势。
  理了理自己的旗袍，厉冰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哎呀，姐姐，这虽然是咱们不要的剧本，可是呀，在别人眼里，可是个超级大投资呢！咱们可千万别把人小瞧了去。”
  厉雪从鼻孔里嗤了一声，撇了撇嘴：“可不是，这么小的公司，接这么大的项目，真的是不容易。”
  沈心澈快被气笑了。
  的确，拜星辉所赐，这部剧原本的投资，因为要请星辉的好几个大咖，片酬高昂、成本巨大。
  后来，因为栾导绯闻事件之后，《间谍》身价大掉，星辉的所有艺人退出，一下子就为这部剧节约了将近一个亿的成本。
  沈心澈算过，因为有之前绯闻事件的预热，《间谍》的上映，基本上可以省下所有宣传费，那又是近一千万的成本。
  这样一算，戏还没上映，已经净赚一个多亿。
  当然，沈心澈要的，是上映之后，后期的周边和only—you服装的更多获益。
  厉雪和厉冰见沈心澈居然能沉得住气，这样激她都没有发怒，顿时有些来气。
  “沈心澈，我劝你，星澈这样的小作坊，早点关闭了事，被妄想用一部星辉放弃的电视剧，就打开局面。”
  “就算《间谍》拍得再好，你觉得会有人看吗？呵呵，真是好笑。”
  沈心澈拍了拍乔苓的肩膀，示意她别激动，轻轻地拿起眉笔，为她勾好眼线，沈心澈放下眼线笔，双手环胸，歪着脑袋看向厉冰：“好笑？那你就笑呀！怎么我感觉你都快哭出来了？”
  “你！”
  厉冰被沈心澈气得快要吐血，所有的热血几乎都用到了脑子正中间，憋得她满脸通红，却怎么都找不到词语回击沈心澈。
  旁边的厉雪脸色阴沉地看着沈心澈：“沈心澈，我们好心好意提醒你赶紧放弃这部剧，不要吃大亏，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恩将仇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沈心澈都快被她们的逻辑给绕晕了：所以，她应该跪下给她们唱一首《感恩的心》？
  的确是“感谢有你”：没有她们，也许沈心澈还真是接不到这部戏。
  不过，沈心澈觉得，和智障说话，会拉低自己的智商，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厉雪还算沉得住气，思索着怎样能达成目的。
  她身旁的厉冰，却是瞬间没了耐心，上前一把，直接撤掉了乔苓头上的妆发：“再怎么拍，《间谍》都是扑街货，就乔苓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你还真以为她能挑大梁？你做梦吧你！”
  乔苓做的是民国的卷发造型，头上还带了个纱，被她一抓，痛得嗷嗷直叫。
  反应过来后，沈心澈直接抬起巴掌，就连续给了厉冰两个大耳光。
  就在沈心澈抬手的瞬间，墙角就有“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闪光灯不断的亮起来。
  沈心澈见状，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多给了厉冰两个连环耳光。
  打都打了，不多打几下岂不是太亏了？
  “厉冰，我告诉你，我敬你是圈里的前辈，但你敢对星澈的艺人下狠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痛得哇的一声哭出来的厉冰，还不忘对着墙角，摆出自认比较好看的右脸对着摄像头，掩面而泣，梨花带雨。
  厉雪在一旁，吓坏了。
  要知道，艺人的脸面，那可是最重要的资源。
  厉冰为了走国际化路线，在脸上动了好几处。
  沈心澈还真是下狠手，瞬间厉冰的脸就肿得老高，厉雪暗暗懊恼厉冰沉不住气，让沈心澈抓了小辫子，又暗暗庆幸，自己找来的记者，总算拍到了沈心澈打人的画面。
  只是厉冰的假体不知道会不会被揍得移位。
  达到了目的，加上着急送厉冰就医，厉雪无心恋战，指着沈心澈骂了几句，就带着厉冰匆忙离去。
  临走前，姐妹两人恶狠狠地瞪了沈心澈一眼：哼，你就横吧！
  等明天，见了报纸，沈心澈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而《间谍》也会再次被diss，到时候，《间谍》扑，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虽然他们放弃了《间谍》，但她们也同样见不得星澈公司好。
  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
  所以，厉雪和厉冰今天特地穿了旗袍，妆发也做得和《间谍》的人物大体一样。
  她们要闹一出“星澈公司排外殴打驱赶星辉艺人”的戏码！
  一开始，她们姐妹计划的，就是用言语激怒沈心澈，让她无法自控，口出恶言甚至是动手打人。
  可谁知道，沈心澈的定性那么好，半天都没把她激怒。
  更不可预料的是，厉冰性子太急躁，竟然直接就动起手来。
  厉雪心中有些懊恼，只庆幸这些媒体人员都是自己找来的，自然知道怎么报道。
  虽然厉冰说了些情伤，但是能够搞臭沈心澈的名声，同时让《间谍》糊掉，值了！
  出了剧组，厉冰马上放下捂脸的双手，神采奕奕地看着厉雪：“姐，这下，星澈肯定彻底黄了。那个乔苓，早看她不顺眼了，居然还敢抢我女一的戏。”
  明明就是星辉放弃了这部电视剧的投资，连带着把艺人一锅端走。
  但是，在厉冰眼里，乔苓就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怎么能拿了自己的角色，拍自己原来要当女主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