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妙瞪大了眼睛，眼泪缓缓而流，“五哥，我们是亲兄妹啊……”
  姜锦南红着眼眶转头，“小六也是你的亲姐姐，你在乎过你们的姐妹情吗？你处心积虑的想让她身败名裂，想把她狠狠踩在脚底时，又想过，她是你姐姐吗？”
  “姜妙妙，小六她从未想过和你争什么，是你自己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哪怕她是你姐姐！”姜锦南露出可笑的表情，“不管是让我娶慕婷儿，还是在母亲面前冤枉我，你都没有想过我是你哥哥！现在，你来和我说，我们是兄妹……你不觉得可笑吗？姜妙妙，你真的把人性的恶诠释的淋漓尽致，你侮辱了妹妹这两个字！”
  何氏在院子里，满脸的焦急。
  她听到的小女儿的声音，似乎很生气？
  小五是不是和妙妙在吵架？
  妙妙有了身孕啊，不能太激动……
  想到这里，何氏又忍不住，只是刚靠近房门，一旁的绿荷上前说道：“夫人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方才五少爷说要单独和七小姐说话，您现在贸然闯进去，五少爷要是一怒之下，又离开了，那……怎么办啊……”
  何氏又犹豫了。
  小五好不容易肯回家……
  “怎么还不出来啊？”何氏急道。
  她在原地走来走去，额头都在冒汗。
  就在这时。
  又有下人跑来说道：“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言语里带着惊喜。
  “启儿……启儿……他也回来了吗？”何氏瞪大眼睛。
  话音刚落。
  一袭白色长衫的姜启大步走来。
  何氏的眼泪滑落下来，“启儿，我的启儿，你总算是肯回家了！”
  “小五回来了吗？”
  何氏连忙点头，“对对，小五回来了，他在房里和妙妙说话，也不知在说什么，娘还听到你妹妹的哭声，启儿，你进去看看吧？妙妙她现在有了身子……”
  何氏的话没有说完，姜启凌厉的眼神射来。
  何氏顿时不敢说下去了。
  姜启收回视线，他没有说话。
  俊美的五官上，眉头紧拢，表情严肃。
  屋里头。
  姜妙妙的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
  她后退几步，单手撑在桌子上，弯着腰身，仿佛这样才好受点。
  姜锦南冷冷看她，嘲弄地说道：“你现在有了身子，还是不要生气的好。”
  说完，推门出去。
  他听到何氏的声音，知道姜启也回家了。
  他知道姜启找他是为了什么。
  刚迈步出去，与姜启四目相对。
  姜启面容冷峻，眸光平静。
  “姜锦南，我有话要和你说！”
  不是小五，是姜锦南。
  姜启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这么直呼姜锦南的名字。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第312章 只要她好，那我便好了
  两人走到一旁。
  姜启眉头紧蹙，“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就知道皇上现在对二皇子很不满，你将此事禀明圣上，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知道，姜妙妙肚子里的孩子瞒不住，可现在禀明，非明智之举。
  对谁都没好处。
  姜锦南笑了笑。
  “大哥，倘若有一日，二皇子真的继承大统，他不会是一个明君。”
  姜启的声音沉了沉，“你真的太鲁莽了！我们才入朝为官，你现在便站队，是将自己陷入险境之中。”
  姜锦南满脸的不以为然，甚至还低笑两声。
  他已不再是过去玩世不恭的少年。
  他凝视着姜启的眼神透露着沉稳。
  “大哥，我从决定科考那一刻，就没想过站在中立的一方。”姜锦南缓缓道。
  在有些人看来，姜锦南禀报圣上，为姜妙妙讨一道圣旨，进入二皇子府做侧妃。
  可二皇子才迎娶叶云安为正妃，不过数日，在二皇子府做丫鬟的姜妙妙就有了身孕，这种糟心事，只会让为国事操劳而有些疲惫的皇上更加反感二皇子，心中的失望越来越多。
  边关连连传来坏消息，而朝政上暗潮汹涌，便是他都感受到那股逐渐紧张的氛围。
  小五此时卷进入，对他太不利了。
  姜启摇摇头，“你做事还是太冲动。”
  “大哥……”
  姜锦南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顿了下，深深地看着面前年长他几岁的姜启。
  好半晌，才开口，“大哥你知道吗？让我往上爬的动力是小六，科考前，那些个难熬的夜晚，我捧着书，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到小六……小六与二皇子不和，那我便帮她对付二皇子，只要她好，那我便好了。”
  “大哥，就那么简单。”
  姜锦南又笑了笑，“哪怕我姜锦南日后做了一个大奸臣，只要她好，我也无所谓做一名好人或者是坏人。”
  姜启愣住了。
  少年眉眼里满是认真，他的表情也充满了坚定。
  姜启张了张唇。
  他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想到小六，他的脑海里便浮现出梦境里的一幕幕。
  诸多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一时间姜启的脑袋隐隐生痛。
  姜锦南见姜启也不出声，便道：“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姜锦南迈步，
  刚走出去几步，脚步突然一顿，他又转身看姜启。
  “大哥……若你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也不会改变我的立场。”
  说完，姜锦南大步离去。
  远处的何氏想进去看姜妙妙，但又担心两个儿子会走，所以便守在一旁。
  这会儿看到姜锦南要走，她紧忙上前抓住他手，“小五，你这是要去哪儿？”
  “自然是回家。”
  姜锦南没看何氏。
  何氏更急了，“这里就是你的家！小五，咱们别闹成吗？”
  姜锦南抽出自己的手，“不必了，住在这里，我怕翌日醒来，床上会多了名女子，亦或者，被强行逼着娶哪家的姑娘。”
  姜锦南话里满是讽刺。
  何氏急得眼眶都红了。
  “小五，之前都是娘做错了，你就……”
  姜锦南头也不回的离去。
  “小五，启儿……”
  何氏想让姜启帮着劝姜锦南，她去看姜启等再想去追姜锦南时，他的背影已经消失了。
  “启儿……”何氏哽咽。
  姜启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
  “我先——”
  姜启的话没说完，姜老夫人和姜父的声音传来。
  “启儿，小五……”
  “你们终于肯回家了！”
  姜启薄唇紧抿，他现在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我先回去了。”
  “你要去哪儿？”
  姜父和姜老夫人同时惊呼出声。
  何氏也抓住姜启的袖子，她流着眼泪说道：“启儿，你现在连娘都不要了吗？以后就住在家里好吗？就当是娘求了你……娘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逼你……你就留下来吧！”
  “启哥儿，咱们姜家现在变成这样，要是连你都不回家，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啊？我的乖孙儿，之前的事，都是你娘糊涂了，她现在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么？”姜老夫人说着，又四处张望，“小五呢？不是说小五也回来了么？”
  何氏抽泣道：“小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