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轻点啊,姑奶奶,这是屁股,不是面团!”王钰扑倒在床上,裤子已经被褪下,露出红肿的屁股来。抚琴和逐月正小心翼翼的替他敷药。两位“阅阳无数”的风尘女子显然对面前这位小爷的歇斯底里不太适应。
“宝哥儿,忍耐一下吧。”抚琴微微展颜,又露出脸上两个迷人的酒窝。王钰瞟了一眼,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逐月见状,又从药盒里抠出一坨药膏来,均匀的涂在他屁股上。王钰倒吸了一口凉气,拼命忍着疼痛,心里不住的咒骂着高衙内,高太尉,还有那个狗日的府尹。
“来,宝哥儿,拉着姐姐的手,再忍一下就好了。”抚琴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伸出纤纤玉手,握住王钰的右手。王钰在飘香阁住下之后,仗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把这些姐姐们哄得开心不已,再加上他是李师师堂弟,大家都挺照顾他。
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屋里三人回头一看,一身华服的李师师正推门而入。
“师师姐。”抚琴与逐月二人先后见礼,李师师微微颔首,来到王钰床前。只见王钰屁股肿得老高,已经成了紫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冲抚琴逐月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待两人出门之后,李师师挨着床边坐了下来,轻声说道:“小宝,到底怎么回事?”
王钰费力的拉起裤子,一脸郁闷的嘟囔道:“姐姐有所不知,前日我在岳庙撞见高衙内那鸟人,正调戏良家妇人。我一时心头火起,就跟他起了冲突。后来才知道,那娘子是林冲林教头的夫人。上午我去书院,就被开封府的公人给逮了。高衙内从中作梗,叫府尹把我发配孟州牢城。若不是姐姐搭救,我只怕已经被刺上金印,发配充军了。”
李师师闻言面露惊异之色,不解的说道:“我搭救?没有啊,书院上午刚派人来说你被逮捕了,我正在设法托人帮忙,你就回来了。”
王钰更奇怪了,不是师师姐搭救自己,那会是谁?回想在开封府衙门外那轿中之人,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本以为是师师姐的朋友,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罢了,没事就好。以后你要加倍小心,千万不可得罪那些权贵。你刚到汴京,不知道世间的险恶。这京城里,豪门大吏多如牛毛,要整治你一介布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李师师倒是语重心长,可王钰听在耳里就不是滋味了。
虽然自己跟李师师成为堂姐弟不过数月,可在这个时代,她也算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无端受了这牢狱之灾,堂姐不但没有对高衙内等人胡作非为表示愤怒和抗议,反倒埋怨起自己来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看来这个堂姐也是靠不住的,毕竟是青楼出身,有道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算了算了,等伤一好,自己还是跟着鲁达大哥去落草为寇,当山大王。想想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银,大车拉女人的日子,倒也快活。
李师师又叮咛了几句,王钰心头不爽,只是敷衍的答应着。说完之后,李师师便起身离去。留王钰在那儿冥思苦想到底是谁救了自己。穿越到宋朝来之后,自己认识的人,除了这妓院里面的姐姐们,就是书院里的同窗。那里倒是有几个官宦子弟,可知道自己是妓院出身之后,再也不搭理自己了,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帮忙的。
难道是林冲?他是京师八十万禁军教头,虽然品阶并不高,好歹也算是个官。不过当时在大堂上,见那府尹唯唯诺诺的模样,恐怕不是林冲大哥所能办到的。
自此,王钰便在飘香阁里养伤。书院里,李师师让人去替他告了假。众同窗关切王钰伤势,纷纷捎信问候,特别是那平日迂腐的朱夫子也再三询问,倒让王钰颇为感动。
又过了三五日,伤势稍愈,已能下床行走。王钰是个闲不住的人,便给师师打了个招呼,溜上大街去了。在房中关了数日,心情烦闷,一出门,王钰顿时开心起来。这汴京是北宋都城,繁华热闹自不必说。
“林大哥!”不多时,转出金环巷,在一酒肆前望见一人,正是林冲。王钰连忙招呼他,林冲却没有听见,跟着一个人径直进了酒楼。看那人穿戴,也不是平凡之人,估计是林冲同僚。王钰本想去掺上一脚,多认识一个朋友。但一掏怀里,却是半贯钱也没有,无奈之下,只得离开。原来,王钰虽住在飘香阁里,衣食住行自有李师师照料,连上书院的学费也是李师师出的。可这日常用度,却全靠王钰带着同窗们,像那日茶馆那般弄来。他是绝计不会开口向李师师讨要半分银子的。
又闲逛了一阵,王钰竟撞到高太尉府门前。只见侯门深似海,大门外站着几个家将,却是举目向天,根本不拿正眼瞧街上行人。王钰刚向府门前靠近几步,便立刻被声色俱厉的吼了回来。
“狗仗人势的东西,总有一天,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太尉府!”王钰狠狠呸了一口,赶紧离开这虎狼之地。转得无聊,正想打道回府,忽听街边一处宅子里,传来一声惊呼:“杀人!”
王钰吓了一跳,这里好歹在京城,谁敢大天白日杀人放火?正疑惑间,又听见那楼上传来桌椅碰撞之声,一个男人叫道:“好娘子,这几天想煞哥哥了,那林冲小小教头,在我父麾下谋着前程,你且从了我,日后自然照应于他。”
靠,怎么又是高衙内那厮?听这声音,只怕那鸟人又把林家嫂子骗到这里来,意图玷污,这可如何是好?前两天自己才吃了官司,如果今天又去管这闲事,只怕小命难保。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一介布衣,那孙子的老爹是当朝太尉,而且这里又跟高府只隔一条巷子,闹起事来,自己肯定吃亏。
王钰叹了口气,刚一转身,楼上林冲娘子的呼声又起,一阵惨似一阵。
“操你妈的!当日结拜,有福同享吼得震天响,今日阿嫂有难,岂能不管?再说这屁股上伤未痊愈,都拜高衙内所赐,此仇如何不报?”当下王钰把心一横,却掉头向后冲去。远远望见高府门前,那几个家将木头桩子似的杵着。
王钰脚程快,没等高府家将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到面前。
“嘿!哪里来的……”一个家将伸手向腰间,正要拔刀,却不防王钰比他快了一步,一把抢过腰间长刀,扭头就跑。那厮却还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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