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羽迅速抱紧自己，将自己缩了起来，紧紧闭着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我辞职了。”
  “啊？辞职？”岳晴萱愣了，“你不是工作的挺好的吗？怎么突然间辞职了呢？”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吧？岳晴萱这么想着，感觉眉头都快炸了。
  仿佛看穿了岳晴萱的心思，林紫羽吸了吸鼻子将自己放开，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别自恋了，不是因为你，因为老陈……”
  她话还没说完，岳晴萱就捏紧了拳头：“姓陈的那个老色.狼又欺负你了？”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仿佛一拳可以打死老陈的样子。
  老陈是林紫羽的部门经理，一个猥琐的老男人，总是找机会想占林紫羽的便宜，还明里暗里的暗示过林紫羽几次，不过都被林紫羽装傻都糊弄过去了，并且一感觉不对劲她就找理由离开，实在离不开就偷偷给岳晴萱打电话。而岳晴萱此时便如同天神一般降临林紫羽他们吃饭的地方，以姐姐担心妹妹的借口平安带走林紫羽。
  岳晴萱回b市后，林紫羽没有了带走自己的人，只能一个人强硬面对。
  林紫羽看到她的样子，眼中的落寞又多了几分，“他没得逞，被我打了一巴掌，然后我就辞职了。”
  “打得好！”岳晴萱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点，“那种老色.狼就应该打，没事，辞职了后咱们再找工作，以你这么好的条件找工作还不是信手拈来嘛？”
  林紫羽表情奇怪的看着岳晴萱，嘴边浮起一丝苦笑：“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的。”
  “我……”岳晴萱被林紫羽的这句话给噎住了，张着嘴巴也没说出来话，只好选择闭上嘴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又是这样……
  林紫羽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很快她睁开，眼中恢复些许清明：“我要回去了。”
  “回去？去哪？”岳晴萱傻了。
  “我妈让我回家相亲，我已经22了，在我们老家，像我这么大的女孩都相亲结婚了，甚至有的都生了孩子，之前我大学毕业她们就让我回去，我一直用工作跟她们拖着，可是现在……我终究抗不过命运……”她嘴角的苦笑越笑越苦，越苦越笑，眼神呆滞的看着空气里的某个虚无的点。
  岳晴萱的拳头紧紧地攥住，眼神里闪着挣扎，两个人一个陷入自己的心事中，一个逃不过复杂的挣扎。
  房间里秒针走路的声音“嗒嗒嗒”烙在时间的脚步中，也烫着两个人的心。
  “你真的不想要我吗？”林紫羽转头看向岳晴萱，再次问道，她的嘴角想保持微笑，可是眼里却带着泪水，嘴唇因为心理向上心理向下的两个矛盾而哆嗦着，“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喜欢过一个人，我不想和你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一次我不想给别人……岳晴萱……你……”
  岳晴萱不想哭的，她一直认为哭是软弱的表现，所以她从来不当着比人的面哭，此刻她却忍不住了，“你怎么那么傻？我有那么好么？”
  “没有，”林紫羽赌气的看着岳晴萱，“我肯定是当时没带眼睛出门才看上你了，现在……”她的眼光黯淡下去：“现在就算带着眼睛又能如何？再怎么样你都不会是我的……”
  泪水被林紫羽的话给堵了回去，岳晴萱带着几分幽怨，憋了半天才道：“我……我没那么差的好吗？”
  林紫羽起身站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直接放在自己的胸口，挑衅的说：“那你要.我。”
  “这……这是两码事好吗？”岳晴萱慌忙把手收了回来，捏着拳头不让自己回忆刚才的触感，“我不差和我要你，是……是两码事……”
  这个时候，岳晴萱才恨起自己软弱的性格来，她恨自己不敢赌，恨自己不敢面对自己，不敢面对未知的未来，所以她只能选择逃避。
  林紫羽眼中闪着苦涩和最后的勇气，“你……真的不喜欢我？连碰都不想碰我？”她想把第一次留给岳晴萱，虽然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但她还是想着，把最好的给岳晴萱，不然……以后她凭何缅怀这段无果的暗恋？
  爱一个人，是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
  暗恋一个人，更是低到比尘埃还低，将自尊交付于那人之手，稍不甚，便米分身碎骨。
  岳晴萱低着头沉默着，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林紫羽眼中最后的希望都幻灭了，整个人像是失了灵魂一般灰暗，“我……走了……”她开口，拖动着脚步魂不守舍的往外走去。
  一个人的一生中总会面临很多关乎自己未来的选择，那些选择会有父母或者亲朋好友帮你决断，有的，则需要自己把握。
  一个选择，便决定了后面的日子要怎么过？
  是不甘愧疚的悔恨一生，还是难过一时相濡以沫？
  林紫羽的手握上了门把手，泪水砸在手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手上用力，门把手轻轻转动，滴在上面的泪水随着动作而落在地上。
  “等等……”岳晴萱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是林紫羽从未见过的凝重和肯定。
  “别走。”她这么说。
  一声久等的挽留。
  面对柳小艾的问题，戚欢歌抬手轻抚她的背，声音中满是心疼，“傻瓜，我就你一个爱人，怎么能不在乎呢？”
  柳小艾埋在戚欢歌的肩窝里抽搭起来:“我以为你不在乎我了……”
  心理学是每个医生必修的课程，因为戚沅伊的原因，戚欢歌在心理学上花的功夫自然不少，之前她就发现柳小艾有些不对劲了，但她只当是小艾对两人的复合太高兴了而没有多想。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把心理病这三个字放在小艾的身上。她本该是个有着纯真笑容的女孩，怎么会和心理病三个字沾上联系？
  作为一个医生，不是她对心理病有歧视，而是她觉得小艾应该是幸福快乐的，从前是，以后也是。
  “怎么会呢，我的小艾那么乖，又那么可爱，我怎么舍得不在乎？”戚欢歌软着声音消殆着柳小艾的不安。
  “你就有，你在街上明明是要亲我的，是不是因为有人在看所以你就不亲了？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不安被慢慢的消磨，任性的闸门打了开来，柳小艾不依不饶起来。
  戚欢歌承受着她的一切，宠溺的看着埋在自己肩窝发脾气的孩子，将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来，“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小艾不生气了好不好？”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这个孩子，宠她，爱她，陪着她。而现在，她已经给了她能给的一切，就差把心拿出来给她看了。
  柳小艾气呼呼的抬头看着戚欢歌，眼睛瞪的十分好看。戚欢歌伸手去戳她鼓起的脸颊，被柳小艾侧头“啊呜”一口差点咬到，赶忙收回手，“之前小艾自罚自己给我买饭，那这次我也自罚一次吧？不过这个自罚却要你帮我实行。”
  “什么惩罚？”柳小艾瞪着戚欢歌问。
  戚欢歌微微一笑，低头看着柳小艾，拉着她的手往下身送去，“那就请小艾罚我明天下不了床吧。”她本就生的好看，稍微妩媚都被柳小艾称之为妖精，可她说这话时，眼睛亮着勾人的媚意，再加上她的动作，岂止“妖精”一词能够形容？
  简直妖精中的妖精。
  “咕咚”柳小艾咽了咽口水，不再迟疑，抬头吻上了戚欢歌的唇，重又将她抵在墙上……
  很快，浴室里再次响起了旖旎的喘.息和呻.吟声。
  这一夜，从浴室到床上，再从床上到浴室，两人抵死缠.绵，戚欢歌缠住柳小艾的手指尽情绽放，一遍遍呼唤着柳小艾的名字，催促着她。柳小艾几乎看痴了，她从没想到在她心里几近全能的学姐也会这么需要自己，心里的空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既然她要，那自己便给。
  她要的，就算是赴死也要给她拿来。
  从最开始，柳小艾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性.爱让两个人的身体紧紧交.缠在一起，也让两人的心灵得到巨大的欢愉，紧密的连在一起。
  “小艾……”戚欢歌重重的喘息着，她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
  柳小艾加快速度，指根有些发麻，另一只手温柔的刺激着山峰，全身汗水的将戚欢歌送上了顶峰，看着学姐在自己的指尖开出最美的花，柳小艾痴痴的笑着，低头吻了吻戚欢歌的唇，可戚欢歌已经累的睁不开眼睛了，嘴唇动了动，算是回应。
  柳小艾赶忙将她抱在怀里，珍宝一般，不多时，她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第71章 想喝粥
  “小艾……”戚欢歌在柳小艾怀里蹭了蹭，声音软的不像话，“饿……要吃饭……”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昨晚的惩罚让戚欢歌的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她现在浑身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肚子感觉很饿，却连动一下都不想动。
  相比戚欢歌的腿软腰软身体虚，柳小艾倒是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中指的那根筋隐隐作痛，一动就疼，且中指的内侧也有些破皮。
  果然激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柳小艾这个时候没有多顾忌自己的手指，而是看着戚欢歌身上的红紫红紫的印记羞涩了起来，那都是……自己留下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看着心爱的人为自己问疯狂，露出自己从不曾有的一面，这让柳小艾的心里有种胀胀的感觉。
  “好～想吃什么？”她的手指穿过戚欢歌有些蓬乱的发间，轻轻揉着。
  戚欢歌舒服的哼了两声，眼睛依旧没有睁开，“想喝粥。”
  “那我煮红枣小米粥给你喝好不好？”柳小艾继续在她的头发上揉着。
  “恩……”戚欢歌根本不想开口说话，只想睡上三天三夜不起床，这种疲累比连上两个夜班更甚，连续工作虽然身体会累，但是大脑会保持在清醒的状态，可是现在，大脑清醒？不完全睡过去就算是好的了。
  大学左安平回国她们一起吃火锅那次，柳小艾照顾喝醉的戚欢歌，在戚欢歌的醉话中她知道了戚欢歌喜欢被亲密的人抚摸的感觉。
  当时把柳小艾惊讶的嘴巴半张，在外面面前那个高冷的学姐竟然……竟然喜欢被人抚摸的感觉，于是她试探着伸手揉了揉戚欢歌的头发，就看到戚欢歌舒服的在她手上蹭了蹭，笑着睡着了。
  像是撞破了不得了的秘密，柳小艾宝贝一般守着这个秘密，不敢告诉戚欢歌，生怕她会生气。
  每个人都有一些怪癖或者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无意撞破的人，好好的守着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这么想。
  戚欢歌再次陷入了沉睡中，柳小艾下床前给她掖好被角，先去浴室了冲了个澡，之后去了厨房。
  今天是周六，前两天柳乐刚出院，她理应回去看看，明天戚欢歌要上早班，她今天不能去，所以打算先打个电话说一声。
  “小妈在看体育频道？”柳小艾听到妈妈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估计是这段时间不能走路把她憋坏了吧，妈，你就让她看看电视解馋吧。”
  左向静在那边有些不忿，“光看电视解馋也就罢了，你小妈那性子你还不知道？今天早上非要在阳台上对着墙打乒乓球，为了接球把我那盆多肉打碎了，你说她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就不安生点呢？我把那多肉从那么一点养到这么好看，容易吗？”
  听着妈妈说着和小妈的生活琐事，时不时的几句抱怨，柳小艾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妈妈和小妈生活了一辈子，从年轻到现在，和男女结婚的两口子一样，也会为生活琐事争吵相互生气，床头闹床尾和，点滴的事情堆积起来，这就是生活。
  看，同性恋并没什么不同，更没什么可怕的，都是为生活所扰的两口子。
  “妈，您就别生气了，再生气您不还得做饭给小妈吃，照顾她吗？”柳小艾一语道破，左向静不高兴了，“小艾啊，你到底向着谁呀？”
  柳小艾赶忙哄着：“小妈做的太不对了，我明天回去说她，您可千万别生气啊，对了妈，家里需要什么吗？我明天回家给买回去。”小的时候是妈妈哄她，妈妈来了，该她哄着妈妈了。
  一听小艾要回来，左向静语气愉快起来：“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啊？家里什么都不缺，你直接过来就行了，对了，小艾，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年轻时候的清淡已经被岁月磨去了棱角，现在的左向静和大多中老年人一样愿望很简单，女儿常回家看看，老伴身体健康，一家人平安。
  “我早上八点过去，妈妈做什么我喜欢吃什么，”柳小艾早就知道说什么话让妈妈高兴的年龄，手里的勺子搅拌着锅里的粥。
  “好好好，我一会就去买菜，欢歌也过来吗？”
  “学姐明天要上早班，中午十一点才下班，我跟她说让她直接过去。”
  “行，明天该化雪了，天冷多穿点来，别感冒了。”左向静不放心的嘱咐着。
  柳小艾撒娇道：“我知道了妈，你跟小妈也要多穿点，一会出去小心点，别滑倒了。”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去忙吧，我去把你小妈从书房叫出来。”
  一听这话，柳小艾就知道妈妈肯定让小妈在书房面壁呢，忍不住笑了：“妈妈再见。”
  挂断电话后，柳小艾盖上电饭煲的盖子，看了看冰箱里，昨晚她们直接回来没有去超市，所以冰箱里存货不多了，她在手机上找到一个外卖电话打了过去，“你好，请问是新宇外卖吗？我要一份香菇鸡汤，记得用干劲饭煲带过来，到时候会另付钱，地址是……”
  定完外卖后，柳小艾走出厨房，感觉到有点冷，顺手把沙发上的外套披在了身上，蜷在沙发上抱住小q抱枕，视线定在空气中的某处一动不动，昨晚的事情像是电影一般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捏紧，一想到昨晚学姐的娇.媚的样子，她的心里就一阵悸动。
  她干咽了一下，起身去厨房看了看，粥好还有一段时间，外卖也没有那么快来，于是她回了卧室，也许是卧室里空调调的有些高的缘故，戚欢歌在睡梦中将被子往旁边踢了踢，露出一大片洁白的后背，窗帘还没拉开，朦朦胧胧的肌肤在昏暗的房间里更加诱人，柳小艾忍不住轻轻抚摸着。
  也许是把她弄痒了，戚欢歌动了动肩膀，轻哼了一声，继续睡着。
  昨晚，真的辛苦学姐了……柳小艾眼中溢满爱意，她好像……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早啊，”岳晴萱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林紫羽在身侧支着脑袋笑着道，她迷迷糊糊的从床头柜上摸过来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都中午了……头好晕啊……”她揉了揉眉心，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林紫羽心情很好的戳了戳她脑袋：“谁让你忙工作熬夜了？活该！饿不饿？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岳晴萱翻了个身，继续闭上眼:“我想再睡一会，你去吃吧。”
  “不是吧……”林紫羽挑起眉，笑着藏不住:“你确定我们在一起的第一顿饭你都不陪我吃？”
  岳晴萱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十几秒后她哀嚎一声缩进被窝里:“啊……我怎么就答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