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做给外人看的，内里如何，冷暖自知了。像我这种表里如一的阔太太，当然一只手数得过来啦。”
  姜芷先给自己正名，才继续说下去：“朱曼妮的婆婆是个超级不好相处的人，完全就是电视剧里上演的恶婆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明家里那么多保姆，她就是要磋磨儿媳，朱曼妮要洗手作羹汤伺候老公的。”
  “还有朱曼妮一直想复出，不过她婆婆不让，觉得娱乐圈鱼龙混杂，儿媳要在家照顾她儿子，不能去混圈子，简直可笑。”
  “她进了秦家，除了零花钱，基本上都得自理。至于珠宝什么的，平时都得放在婆婆那里收着，等出席活动，再给她几件戴戴。”
  “朱曼妮被逼得没法子，她还买过好几个二手包呢。呵，她不敢声张，要是被人知道，秦家得被戳着脊梁骨骂，要是传进她婆婆耳朵里，也要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她那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人，万事不管，成天恨不得住在公司里，也没见业绩有多好……”
  姜芷大讲特讲，无论是真是假，都安在朱曼妮的头上。
  反正以王翠茹那个奇葩程度，绝对能干得出来，她不算冤枉人。
  她说得口干舌燥，完全停不下来，反正参加了这么多年的茶会，她什么奇葩事儿没见过，看起来都是豪门，实际上发生的事情，很多都上不了台面，有些都匪夷所思。
  “真的假的，她过得这么惨吗？”吴珊珊完全不信。
  “当然，我骗你干嘛？你不信可以去打听啊。”
  33. 033 大哥大嫂  回来。
  “可是她之前还在朋友圈晒过一枚大牌戒指, 说是婆婆买给她的。”
  姜芷一听这话，顿时笑出声。
  吴珊珊这显然是经常刷朱曼妮的动态，直接掏出手机来, 调到朱曼妮的朋友圈，给姜芷看。
  朱曼妮的朋友圈几乎一天一条，全都是各种炫富, 以及炫耀老公对她有多好, 偶尔还提到公婆, 也全是一水的夸奖, 活得跟团宠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朱曼妮是什么五好家庭呢，这么和谐友善。
  不过如果她不这么粉饰太平, 吴珊珊也不会这么眼红吧。
  “你说的那枚戒指, 是我不要的, 她婆婆才买了送她的。你不知道吧？秦家和虞家不对付，她家里人每次见了我婆婆，都跟乌眼鸡似的。”
  姜芷将商场里的事情说了，还把婆媳俩的朋友圈截图都找了出来, 当证据。
  “你看这王翠茹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后来有把一套玫瑰系列买来吗？没有吧, 这婆媳俩没一个晒出来的，分明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很真信！”
  姜芷摆摆手, 一脸叹息的看着她, 仿佛吴珊珊是天下最好骗的小姑娘似的, 人家说什么信什么。
  吴珊珊对上她的眼神，立刻轻咳一声，觉得丢人。
  “实话告诉你, 朱曼妮过得太惨了，我那些小姐妹但凡日子不如意，觉得过不下去的，就品一品她的生活。凡事都靠对比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凡比过朱曼妮，大家就觉得有奔头，至少过得比她快活啊。”
  “朱曼妮这么惨，都能营造出阔太太的架势，那其他人就更得挺直腰杆了。”
  姜芷边说边撇嘴，把八卦的状态尽显。
  “对了，你现在不是也心情很差嘛，每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也可以想一想她过得有多惨。这么对比之后，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
  她循循善诱道，完全就是一副乐于助人的状态。
  吴珊珊：“……”
  “可是朱曼妮过得再差，也比我好吧？拿她当反面教材，只有你们这些豪门阔太了，其他人过得不如她的，多了去了。”
  她苦笑一声，再次陷入了丧气状态。
  姜芷啧嘴，“咋可能？你没有自由吗？你要为谁洗衣做饭吗？你要天天伺候公婆，却还要被恶婆婆刁难吗？你会一直被人指责上不得台面吗？”
  她一连串提出无数个疑问，甚至还掰着手指头数，这朱曼妮简直掉进了坑里，还是个连环坑，听起来可比吴珊珊惨多了。
  “你看你都不用雇阿姨，经纪人就帮你打扫卫生了，朱曼妮可不行。而且她现在完全就是寄人篱下的状态，比灰姑娘过得还惨，只是灰姑娘没有选择，而她心甘情愿。她要是离婚，说不定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以王翠茹那么抠的状态，才不愿意让秦家送别墅给儿媳妇呢……”
  伴随她的举例，吴珊珊竟然觉得她说得很对，完全认同了。
  之前一直觉得自己过得不如朱曼妮，现在却调换了状态。
  “如果让你和朱曼妮现在身份对调，你去过她那豪门阔太的日子，你愿意吗？”
  吴珊珊下意识地摇头：“我才不呢，她又过得不好。”
  姜芷立刻拍手大笑，不枉费她花了这么长时间洗脑，说得口干舌燥，但是也颇具成效。
  “谢谢你今天开导我，我听完之后，心情好多了。如果有一天我不这么倒霉了，一定和你签约。”吴珊珊无比的感动，忍不住握着姜芷的手，一副无以为报的架势。
  姜芷立刻将自己的手拽了回来，似乎忍受不了她的热情一般，眉头轻蹙，一副不解的模样道：“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刚刚说封家的事情也是，一直感谢我鼓励你，我做了什么吗？”
  “嗯？你说这些事情，不是为了让我振作吗？”
  “哈？那不是心理医生的活儿吗？我就是跟你说说八卦呀！”姜芷歪头，又拿起一瓣苹果送进嘴里：“哎，我经常去参加茶会，但是你也知道的，茶会上说八卦，只能说不在场的人。像冯太太每次都来，他们家那么多八卦，我都没法说出口，快要憋死了。”
  “我想来想去，哎，你就是现成的人选啊。既不是豪门阔太，也不混商业圈，而且正好没戏拍，空闲时间很多，我就上门来和你说八卦啦。想说谁就说谁的。”
  吴珊珊楞在当场，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一没想到还有这种回答。
  “你这次来是为了和我说八卦？”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是姜芷和她见两次面，第一次看吴珊珊做出这么夸张的表情。
  证明吴珊珊此刻的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消沉，始终都半死不活的架势。
  “是啊。要不然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