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李氏看着眼前的的男人，她的心“咯噔”一下。
  “坐吧，吃糕点。”柳硕荣将那盘糕点推在了李氏的面前。
  “我不想吃。”果然查到自己头上了吗？
  不，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没做。
  “是不想吃，还是不敢吃？”柳硕荣冷声说道：“什么时候将你李家的勾当拿到我柳家来使用了？”
  “大爷，您在说什么？”李氏心里慌乱脸上却努力装出一脸的懵懂。
  “真是看不出来，你居然有蛇蝎心肠。”柳硕荣想着自己一宿没睡就为了弄个水落石出。
  父亲一直以来体弱多病，祖父将全部的精力倾注在自己身上，最后直接越过父亲将家业交到自己的手中。
  祖父才没了，这个家就出龌龊事，还差点牵涉到了颜如玉。
  是自己太无能了！
  “大爷，你到底要说什么？”李氏想给她来个打死不认帐。
  “来人，伺候大少奶奶将这份糕点吃下去。”柳硕荣厉喝一声。
  曲嬷嬷进来了，身后跟着颤颤惊惊的丫头芽儿，她身后还有两个粗使婆子。
  李氏见状脸色惨白。
  “芽儿，那这份糕点端上郑嬷嬷，你来伺候你家少奶奶吃糕点。”柳硕荣命令道。
  “大爷，使不得！”郑嬷嬷脚下一软跪在了柳硕荣面前。
  “嬷嬷，你起来，我吃，我吃，毒死了好给人腾位置！”李氏一脸的怨恨和决绝。
  “糕点有毒吗？”柳硕荣的心在滴血：“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氏和郑嬷嬷大惊失色，她们是自乱了阵脚，其实大爷什么都没有发现不是吗？
  “就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你总是想让我腾位置。”李氏怨恨的说道：“这些年我在柳家当牛做马都等于零，你们压根儿就没有将我当成人！”
  “是吗？”柳硕荣冷笑道：“该有的体面没给你？还是说虐待了你的吃穿用度？这个家的中馈母亲都没有管全交给了你，你还想要闹什么呢？”
  “那不过是多了一个下人而已。”李氏道：“我想要的并不多，可是你都不能给我。”
  李氏无非是想要一个男人的嘘寒问暖，想要一个男人的正常陪伴，想要那个男人出门在外身旁站着的人是她。
  都没有，男人整天都说很忙，不忙的时候回到后院也有三个女人等着他。
  他出门在外会带走乐氏的，连乐氏生儿子都不告诉她。
  “乐氏是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妾室在府中，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这事儿要我找出人证物证来吗？”柳硕荣痛心疾首：“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宽宏大度温柔贤淑，没想到，你背地里却使了不少的坏，这样的人我柳家要不起！”
  休妻？
  “大爷，不是少奶奶，不是少奶奶，是老奴，是老奴鬼迷心窍做下了蠢事，不关少奶奶的事。”都一大把年纪了，能替少奶奶扛一次就找一次吧。
  “郑嬷嬷，你这是爱她吗？”柳硕荣道：“连祖母房里都敢去收买去算计，我实在想不出在这个府中还有谁身边她没有安插人？这样的人，我柳家要不起！”
  郑嬷嬷还想要说什么？
  “你也不用多说了，该有你的罪少不了的，我会送你去京兆府伊的。”柳硕荣对李氏道：“至于你，还是回你李家去吧，我柳家庙门小，养不起这尊大神。”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李氏咬牙切齿：“你想要让我腾位置想了很久吧，还想要将责任推到我身上来，你自己亏心不亏心？”
  柳硕荣要休妻，自然惊动了全部的柳家人。
  柳老太太在丫头的搀扶下也来了。
  听完前因后果，她沉默了。
  “你们柳家宠妾灭妻，逼着我腾位置，这份仇我记下了。”此时的李氏已不流泪了，满脸的是愤怒和憎恨。
  肖老太太看向柳硕荣。
  “住口！”柳硕荣道：“我柳家从来是行得端坐得正，柳家人也没亏待你，你看看你做下的事。”
  柳硕荣拍下的是两份口供，一份是药店小二的；一份是芽儿的。
  买药的，让芽儿做下错事的都是郑嬷嬷。
  “芽儿是祖母身边的大丫头，一直深受祖母的重用。”柳硕荣的冷意是发自骨子里的：“没想到她有短处捏在你手中，你就用这个威胁她，你可真是聪明啊！”
  “芽儿，你真是个糊涂的。”听说是因为芽儿看中了苏管事的儿子，两人私会被郑嬷嬷发现告到了李氏面前，怕她处罚这才出卖了自己时，柳老太太痛心疾首：“你们都到了放出去的年纪了，你看中了谁我给你做主就行，你怎么可以选择做下这等错事呢？”
  “老太太，奴婢……”芽儿不停的磕头：“奴婢对不起您，奴婢糊涂了，您怎么罚奴婢绝对没有半句怨言的。”
  能怎么罚?
  都交给柳硕荣处理。
  甚至李氏面前连求情都不给求了。
  一个连自己都要毒害的女人留她在柳府真正是患祸无穷。
  柳硕荣要休妻，请了李氏的娘家人来做见证。
  她是动真格的。
  肖清迷迷糊糊的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别的不说，没娘的孩子可怎么得了。”肖清自己就深爱没有亲娘的害，所以见谁都觉得可怜：“硕荣这孩子？”
  不会是真的为乐氏腾位置吧。
  “娘，柳府的事儿与咱们无关。”颜如玉这会儿是站得远的，实际上，柳硕荣手上的证据全是她让小九给查到的：“娘，咱们回慈安路吧！”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买单，所谓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苍天饶过谁？
  李氏做梦都没料到她想给老太太下毒嫁祸乐氏的事结果会遇上一个贪嘴的柳长宁，而她的报应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柳硕荣没有半点留情面的意思，只不过最后休妻变成了和离，李氏带走了她的嫁妆，留下了三个孩子在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