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渭霄歪头想了想，笑答：“我无意中知道的，好像是听小王跟奶奶说，说你孝顺，手机密码都是奶奶生日。”
  乔泾霆眉心微动，转身就出去了。
  乔渭霄“哎哎哎”的喊：“你这什么意思啊，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却没有得到乔泾霆的回答。
  乔泾霆径直去找了小王，彼时，她正在厨房削水果。
  “我的手机开机密码，你怎么知道的？”他进了厨房就沉声问。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威严。
  小王甚至不敢看他，低着头回答：“是看老夫人操作的……”
  “奶奶打开过我的手机？”乔泾霆眸光一沉。
  小王不吱声了，但也算是默认。
  “什么时候打开过？”
  他的手机很少会乱扔，除了在公司开会，在老宅的时候没在手边的情况屈指可数。
  “那个……好像是那天晚上凌菲小姐回来，您一直安慰凌菲小姐，手机就放在沙发上，后来手机响了下，老夫人就帮您打开看了眼……”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乔泾霆就转身出去了。
  这次他去了乔老夫人的房间，乔老夫人正坐在镜子前面盯着自己的手看着，手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奶奶。”乔泾霆唤她一声。
  她转过身来，对他灿烂地笑起来：“泾霆，你怎么来了？跟渭霄说完话了？”
  不等乔泾霆回答，她就把自己的手掌抬起来，乔泾霆这才看见，她的手指间挂着一小把白色的头发。
  “唉，人老了，头发都掉得厉害了，这随便梳一梳，就是一把。以前掉吧，是黑色的，现在是白色的了。”乔老夫人感慨。
  想到什么，她温柔一笑：“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摸。奶奶的头发了，总说漂亮。可现在呢，你长大了，奶奶却老了。”
  听到这里，乔泾霆心里窒了下，原本想要问的问题就堵在喉咙里，问不出来了。
  “您老了，也是漂亮的。”他柔声回答。
  乔老夫人笑起来，就像被。宠。溺的少女。
  乔泾霆终归是没问，陪着乔老夫人和乔渭霄吃了饭之后，就回公司去了。
  一堆文件放在桌子上等着他签字，但他却没什么心思，想来想去，他还是给米椰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显示关机。
  他想，大概她在上手术，就打开聊天页面发过去信息：今天有空吗，想见你一下。
  刚刚发完，助理赵励就走了进来：“乔总，预约的陈总到了。”
  乔泾霆揉了揉脸，投入到工作中。
  下午五点，他才收到米椰的回复：“我刚从手术室出来，晚上去老宅，你要是方便也去老宅，见面聊。”
  乔泾霆想了想，回复：“好。”
  六点下班，他驱车去了乔家老宅。
  乔老夫人看见他又来，惊讶得不行：“咦？你今天不忙是吗？”
  “嗯。”乔泾霆回答，目光四处看了下。
  乔老夫人眉头微皱，忽然明白他来是干什么的。
  她不动声色地对他说：“你去看渭霄吗？关医生正在给他治疗呢，两个人好像聊得不错。”
  不等乔泾霆说话，乔老夫人就又笑着说：“到底是孩子们的亲生父母，话题很多。我想，让他们两个好好相处，迟早他们能在一起的。”
  乔泾霆的眉头皱了皱，没答话，转身往乔渭霄住的院子走去。
  走到乔渭霄房间外，他就听见了里面的笑声，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相谈甚欢的样子。
  乔泾霆抬手推门的动作顿了下，改为了敲门。
  里面很快应声，他推开门进去，看见乔渭霄满脸笑容，关沁也笑着。
  看见她的笑容，乔泾霆的心里就是一软。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她笑，就是阳光灿烂。
  “你们在聊什么？”他随口问。
  “在聊我们小时候的事情，我刚刚跟关沁说了你的糗事。”乔渭霄笑答。
  乔泾霆眉梢微挑：“我能有什么糗事。”
  “长那么大，总有那么一两件的吧，正是因为你完美，所以说起你的糗事来才更带劲！”
  乔泾霆勾唇，坐在了米椰身旁，低头去看她的手。
  她正在给乔渭霄扎针，手指十分灵活。她的手指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没有那些五颜六色的指甲，纤长而素净，看着就非常舒服。
  乔泾霆忽然有点神游，回想起握着这只手的感觉来，心里陡然就是一荡。
  “怎么，羡慕我的手？”
  米椰留意到他的目光，随口打趣地说。
  乔泾霆猛地回过神来，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开。
  “医生的手就是美，那是救人的手啊！”
  乔渭霄的“彩虹屁”帮乔泾霆解了的围。
  米椰笑啐他一声：“你好好配合锻炼，我告诉你，等着回头你要还是站不起来，我可要修理你的！”
  “我不知道多配合呢！你可以问乔泾霆，今天中午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做复健，满头大汗都没喊疼！”
  乔渭霄像个期待夸奖的小孩子一样，大声回答。
  “那就好。”米椰表示满意。
  乔渭霄眼中却闪过一丝黯然：“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米椰的手顿了下，随即对他温柔一笑：“不能心急，一切都要水到渠成才行。”
  但其实，她的心里也有点打小鼓，按理说，乔渭霄的腿已经完全恢复知觉了，走路就应该是可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复健做了那么多，肌肉力量也是可以，就是不能站起来走。
  她将最后一根针拔。出。来，对他说：“你整理下，一会我们一起去吃饭。”
  她将用过的针灸针装进盒子里，然后出去洗手。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看见乔泾霆站在走廊上。
  想到之前他跟自己发的消息，她就走过去问：“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那晚，吃烧烤那晚——”
  乔泾霆的话刚出口，就被乔渭霄远远的喊声打断了：“走吧，我们一起去奶奶院子里。”
  米椰转头看了眼乔渭霄，再去看乔泾霆。
  乔泾霆很无奈地说：“等着晚上回去吧，我再跟你说。”
  说完，他就快步过去握住了乔渭霄轮椅把手，推着他往乔老夫人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