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盏转过头来：“日本发生了地震，那程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找到，程小姐在大阪的一个旅游区，震动波及太大，现在还没有消息。”
  “恍当”一声，茶水四分五裂，赵启明站起身朝着屋外走过去。
  “去把赵家的私人飞机开过去，还有立刻支援日本的赈灾救援活动，赵家将物资多准备一份，还有……”
  “启明哥哥！”陶盏喊道，打断了赵启明接下来的话，赵启明低下头，手搭在陶盏的额头上：“她有危险了。”
  “我知道，启明哥哥，你快去吧，要保护好自己，徐英阿姨那里我会帮你说的，不要担心。”陶盏拥抱了一下赵启明，说了声快去吧，便转身收拾碎掉的茶杯片。
  ……
  程沐瑶看着手机，这期间打了无数的电话，手机的信号微弱，她还是没有找到齐尔凌和赵照，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被人给拉住。
  “上野……雪子？”
  上野雪子一脸狼狈，“果然如此，这么大的地震，你怎么还在这里，往里面挤的话，到时候出去根本就来不及。”
  “你不记恨我？”程沐瑶说话就不客气，那么刻薄的话说出口，旁人听见都受不了。
  上野雪子摇摇头，拉着程沐瑶往外面走，外面风雨交加，还刮着大风，救援行动又被暂时停止。
  程沐瑶看着自己带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除了手机，还有证明身份的身份证、护照和银行卡，其余的都没用了。
  上野雪子从口袋里面抬出来一只烟递给程沐瑶。
  程沐瑶摇摇头：“我不抽烟。”
  上野雪子接回来，从口袋里面又掏出来火机点燃，香烟里面的尼古丁的味道刺激着鼻腔，有一种让人安静的感觉。
  程沐瑶痴迷于这种安静，那次遇到地龙翻身，她还是被一个白衣人所救，程沐瑶忽然记不得那人是谁了，只记得他说要带着她逃离这些，她只笑他愚蠢。
  掏出来口袋里面的箭头，程沐瑶躺在地上笑了笑。
  上野雪子接过来拿着看了看，闻见一股腥臭和铁锈味道，嫌恶的说：“你怎么还带着这个玩意儿？搞不懂你们中国人。”
  “有时候，一支烟，一支笔，一条头发丝做成的带子，还有这么一个……有着臭味的箭头，都可以成为人的精神寄托。古时候的姜国，一个公主女扮男装参军打仗，可惜后来战死杀场，这么一个箭头，就成了一个未亡人的精神寄托。”
  上野雪子嘬了一口烟，之后猛烈地咳嗽，程沐瑶笑：“你这人，不会抽烟还学别人抽烟耍帅。”
  上野雪子拍打程沐瑶的手：“没办法，这是我口袋里面最后拿着的东西，那也算是我的精神寄托吧，你说的女扮男装，我只知道中国有一个叫花木兰的将军，难道她是公主吗？”
  程沐瑶不知该如何说，点点头：“恩，对，就是她，她也是……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啊。”
  “安能辨我是雄雌？”上野雪子调笑着，程沐瑶就好像睡着了一般，上野雪子脱下外套盖在了程沐瑶的身上。
  “沐瑶？”
  谁？
  “沐瑶？不，还是公主殿下。”眼前人笑盈盈的看着她，程沐瑶又重新苏醒，眼前人的面容模糊。
  看着自己躺在了案几上，程沐瑶擦擦脸，只见自己的太子弟弟有板有眼的拿着书念叨，得意的向她挑衅：“阿姐昨日又看话本子误了正事，寻常少傅大人会罚我，今日只是叫醒你而已。”
  程沐瑶站起身，往白衣男子前方去，看着他的眉眼，他的鼻子嘴巴，不听太子弟弟在那里叨叨，一点一点的向前走过去。
  她捂着发痛的头部，好像被锤子敲击，头痛欲裂，自己记忆之中见到了许许多多的人，重生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就不记得了呢，你是谁啊？
  “公主殿下快回去自己的位置吧。”
  “公主殿下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程沐瑶的锦衣被挂到，险些摔倒在地，她强撑着起身，眼睛前方一片模糊。我每每想要记起你的时候，却总是记不起来，你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吗？是的吧，我将你遗忘了，是谁的错，是你太好不让我死去太难过，还是你太坏，让我有了遗憾？
  “阿姐？阿姐？”
  快起来啊，快起来，程沐瑶觉得自己很冷，像是被抛入了冰水之中，她原本是被人捧在手掌心之上的明珠，她原本是可以早早地就回去，结束这场战争之后……
  “程总？”赵照推搡着程沐瑶的身体，双手抚摸上她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赵照跟上野雪子扒开程沐瑶腰上的衣物，果然，腰身上面已经有了伤口，现在泛着白色，血早就在雨水之中被冲刷干净。
  轻轻一碰，程沐瑶就疼的皱眉。
  此处的余震还在泛起，紧急救援包里面有的东西不多，上野雪子冷静的处理程沐瑶的伤口，其他人在惊吓之中无声抽泣，有男人大声训斥：“哭什么哭！”
  上野雪子瞧着程沐瑶这种情况，想着得尽快找到干净的水才行。
  地面又是一阵晃动，女人的尖叫声大起来，其他人紧紧抓住墙面上的凸起，远处一块墙面的柱子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塌之后，人群乱起，妇女抱着孩子，抢夺他人手上的紧急救援物，拔腿就跑。
  赵照身边的药被人拿走。
  “不要！”
  她死命的抓住，对方一拳头锤在赵照的头上，上野雪子拉着赵照，拖着程沐瑶往后面走过去，“拉着她往后走，快去一旁的角落里！”
  这样下去会发生踩踏事件，程沐瑶后腰上的伤口被这么拖过来拖过去，重新冒出血来。身上没有一件干净的衣物，看着手里面攥着的纸巾，上野雪子捂在程沐瑶身上。
  “有……有用吗？”
  “没用也得用，她伤口上面有腐肉。”上野雪子拿纸巾擦拭干净。
  人群四散开来，赵照瞅见摊子上留下的小瓶子，等人跑远了才将瓶子拿过来，嗅了嗅惊喜道：“是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