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回了一句：【嗯。】
  …
  应希差不多睡到快中午才醒，睡醒就给喻眠打电话。
  “啊啊啊啊，我昨晚睡太晚了！！现在刚醒，那出来吃个午饭？”应希说，“我顺便还有一些事想跟你说。”
  “星澜的事吗？”
  “嗯。”
  应希那边传来一些窸窣的声音，她在换衣服，随后说：“那随便挑一家店，地址我发你啊。”
  “好。”
  “你起得也太早了…”应希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你不会昨天干脆没睡吧？”
  “嗯。”
  “确定不要补个觉？”
  “不用。”喻眠感觉自己精神很好，完全没有一丝困意，“直接见面吧，我今晚早点睡。”
  “好。”
  应希给喻眠发了个地址，喻眠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出门前看了一下放在桌上的奶茶。
  ……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喝掉两杯了。
  还剩下一杯去奶盖的。
  天气热了放久了估计是不太好喝，喻眠想了想，最后把这杯奶茶一起带了出去。
  跟应希碰面的时候，喻眠也没忘把自己的奶茶带上，她进去看到应希坐在那儿，喻眠顺手把奶茶放在桌上，正打算跟应希说话。
  应希抬眸，有些惊讶：“欸？不会是给我带的吧？”
  “纪深早上点给我的。”喻眠轻咳了一声，“你要喝吗，一会儿我请你？”
  “不用不用。”应希摆了摆手，“我只是有点意外，你竟然带了奶茶，我记得你完全不喝这些的嘛，所以才问你是不是给我带的，不是要你请的意思！”
  喻眠笑了笑，“也应该请你的，想喝就跟我说。”
  “纪深怎么突然请你喝奶茶？”应希小声问。
  纪深之前觉得喻眠手上的事情没处理完不太好追，现在是觉得事情处理了可以开始攻略了吗？
  但是都说投其所好。
  他难道不知道她只喝白水吗！！怎么投喂奶茶！！
  “不知道。”喻眠下意识回答，也忘了自己早上醒来迷迷糊糊就跟纪深说自己想喝多肉葡萄这事儿，“上午在家一口气喝了两杯，现在撑得不想吃饭。”
  这奶茶的饱腹感怎么这么强？
  喻眠说着，应希敛了敛眸，悄悄给某人发微信。
  应希：【卧槽，你不知道喻眠平时根本不喝奶茶的吗？有你这么追人的？我看一会儿都给她喝吐了。】
  纪深：【？】
  应希：【算了算了，还得看我们给你打助攻。】
  纪深：【？】
  她发了两条，感觉有点明白为什么纪深追不上喻眠了，这人追人能用对方法吗？
  “对了。”喻眠突然开口，看着她。
  应希刚退出跟纪深的聊天界面，吓了一跳，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但又马上安慰自己，你这是在做好事。
  “嗯？”应希赶紧把手机屏幕摁熄，“怎么啦？”
  “我想也问问你最近有没有空，我可能需要快点把家里重新整理一遍。”两个人一起的话肯定会快一些。
  “啊…？”应希一股正主拆cp的感觉，稳了稳自己的语气，“你在纪深家里不是住得挺顺利的嘛？怎么这么急？”
  喻眠翻了下菜单，敛眸道：“我应该需要早一点搬出去，好像不太方便？”
  “怎么说？”
  “他好像有个一直喜欢的人，你不是也提到过吗？”
  应希听闻，愣怔了一下，手在桌下收了收拳头。
  “今天刚好聊到这件事，他好像打算表白，说是方便的话就这两天。”喻眠说着，戳开了最后一杯多肉葡萄。
  她把去奶盖的那本留到了最后，果然没有奶盖的味道会好喝一些，她和孙星澜的口味一致。
  不知为何，应希突然眼神一亮：“表白！？真的啊？”
  喻眠：“嗯。”
  应希觉得如果现在奶茶在自己手上，她会猛吸一口。
  “所以，如果追到了会让女生来家里吧？”喻眠又说，“不太方便。”
  她已经给纪深添了不少麻烦，还有很多人情债，现在如果能少一点就少一点吧。
  “你呢？”应希突然说，“你对这件事什么感觉？”
  喻眠没反应过来，讷讷道：“什么？”
  她能有什么感觉，或者说，需要什么感觉吗？
  “难道就没有一点……”应希顿了顿，“舍不得的感觉？”
  喻眠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不过被应希这么一提，像是揭开了某个思绪的黑匣子。
  会舍不得吗？
  她不知道。
  只是觉得，好像的确会有些不习惯。
  原本不喜欢和别人同住的她，竟然在这样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里习惯了和纪深住在一起。
  习惯了每天下班有人做好饭，习惯了一到换季会有人更换好被单，习惯了家里香薰的味道。
  一股奇怪又复杂的情绪落了下来，像是彩色的丝线拗成一团。
  喻眠余光看到自己朋友的手在桌上焦急又局促地敲了一阵，也像什么事情一直在思考犹豫，而喻眠感觉自己却一直无法回答。
  是最难的判断题，只能选对或者错，没有一个模糊的答案。
  让她觉得更奇怪的是，她分明可以直接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说没有，可此时竟然说不出这一句。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
  应希等了她的回答好一会儿没等到，最后等无可等。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应希开口说。
  应希舔了舔唇。
  这应该是可以说的吧，反正纪深都打算表白了…
  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两个人一看就是有机会的，可不能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误会错过了。
  既然没有否定回答，就说明她分明是在意的，这两人，一个对感情迟钝，一个别扭嘴欠，那她要等到何年何月？
  喻眠抬眸，看着应希，看到她的唇微微动了，很认真地开口说。
  “那个人其实是你？”
  第38章 是你喜欢我？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其实是你。
  -
  喻眠的确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就算好像偶尔有一些微妙的错觉, 她也只会觉得那是一种错觉，听闻纪深说有一直喜欢的人，也从未往自己身上靠过。
  她喝了一口奶茶。
  喻眠淡淡地一个抬眸, 没有把应希这句话当做是一种肯定的表述，而是当做了疑问句。
  “没有。”喻眠回答, “我不认为有这个可能性。”
  “怎么会还有这种可能性呢？”应希继续说，“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倒也不是。”
  喻眠对自己不存在没有信心一说，她觉得要是自己主动追纪深的话，大概也是追得上的, 她不过是觉得总没有人这么爱自讨苦中。
  明知道跟她谈恋爱没什么意思, 明知道这条路不是正确的选择, 却还是要再来一次。
  “你相信我嘛。”应希跟她说，“可是他就是喜欢你呀。”
  喻眠愣了愣神, 听到应希这么肯定地跟她说, 她好像也不是在怀疑和反应, 冷不丁地回答了句：“没有奶盖的多肉葡萄倒是挺好喝的。”
  应希：……。
  应希：“可能你不太喜欢奶制品？”
  “嗯。”喻眠说, “我小时候也不爱喝牛奶。”
  虽然那个时候奶奶会让她喝，在她小时候还买了很多牛奶票，就等傍晚卖牛奶的小商贩骑着带牛奶罐子摩托车到院子里。
  “你不爱喝还长这么高个子。”应希轻哼了两声，感觉到喻眠对前面那个话题兴趣不大，也没有再掰扯回去。
  跟喻眠聊感情, 是挺难的。
  她们点了菜，应希加了一杯草莓果汁，而喻眠今天也是依旧要了一杯白水。
  “孙梓月已经从你家彻底滚出去了吧？”应希搅着玻璃吸管, “总觉得她这死皮赖脸的性子，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