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想。”孙玲听着有点哭笑不得：“幸亏你只打两下，打多了就不是现在这个状况了，媒体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明川也在帮你压着，哎，他家属来了，我先挂了，待会再给你打过去。”
  “嗯，好。”陆清霖把手机放下，坐在警局的长椅上等候。
  顾繁一直攥着他的手，身体略有些发抖，室内的空调温度开的很低，让他感觉很冷，陆清霖摸了摸他的胳膊，却没带外套来，只说：“会车里坐一会？”
  顾繁摇头，陆清霖便没再勉强他，揽住顾繁的胳膊，让他把头倚在自己肩上，用自己的手给他捂一捂。
  这时候的顾繁很乖，几乎对陆清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顺从，然而他越是这样陆清霖就越心疼，将顾繁往自己身边再拉一拉，后来干脆抱住他。
  坐在办公室里的警察小哥哥看到他俩，顿时就有些脸红，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一眼他俩。
  陆清霖却是不在乎的，警局不同别处，看见了也没人会拍照或是四处乱讲，所以不用担心这个那个的。
  而且就算是在外面又怎样？陆清霖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只是怕顾繁又要害怕了。陆清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顾繁的发心，而后才问他：“现在好点了吗？”
  顾繁没回答，他有些累，还有点害怕，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直萦绕着他，陆清霖摸摸他的头发，轻轻地一下一下捋顺着，让顾繁渐渐放松下来。
  “别怕了。”陆清霖还说：“都被我打成那样了，估计以后都得对你脱粉了。”
  “噗。”顾繁被陆清霖逗笑了，心情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了，陆清霖还在一下一下的摸着他头发，非常温柔，让顾繁很迷恋这种感觉。
  “记不记得以前，那几个欺负过你的人。”陆清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顾繁聊着。
  “嗯，都被你打跑了。”顾繁说。
  “后来还找了家长。”陆清霖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小时候没少打过架，也没少被找过家长，而且一找就找两个，包括顾繁一家。
  因为每次陆清霖打的都是欺负顾繁的人，虽然顾繁没动手，但大家都认为顾繁才是幕后黑手，毕竟陆清霖打的太狠了，无论是同龄的还是高年级的，都从不畏惧。
  那时候陆清霖就对自己很好了，而现在也一样，顾繁想起陆清霖之前奋不顾身的冲上去保护他的时候，仍觉得十分感动。
  两人说了一会话，陆清霖便问他：“要喝点水吗？我去接。”
  “不用了。”顾繁有点舍不得陆清霖离开，他攥着陆清霖的衣摆，在说这话时攥的更紧了些。
  张华从审讯室出来，做完了笔录，陆清霖见到他来，便说：“让张华去接水，我在这陪你。”
  “那好吧。”顾繁也有些口渴了，只是他不想让陆清霖走，对方在他身边时才会有安全感，他才不至于那么紧张。
  张华去接了水回来，和陆清霖说道：“警察这边做笔录，需要当事人来一趟。”
  “嗯，我待会就去。”陆清霖倒了杯温水，递给顾繁，让他先喝下去。
  顾繁喝过水后，脸色上渐渐恢复了血色，但较之前来说还是有些苍白，张华看着就来气，骂道：“艹，气死我了，下次就该找人给他套上麻袋狠狠揍一顿！”
  “……咳咳。”刚刚审讯他的警察小哥走过来，张华立刻收了声，笑着打哈哈道：“这不是叫人给欺负了嘛，说说话解气的。”
  警察小哥一副很无语的模样，被欺负的在这待的好好的，欺负人的被揍进医院里躺着，这都什么世道啊？
  “你们谁先来？”警察小哥问道。
  “我吧。”陆清霖站起来，把自己的杯子递到顾繁手里头，对方仰头望着他，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满眼都是不舍得。
  陆清霖心一软，差点就要把顾繁亲亲抱抱举高高了，但总得把正事办完，因此他只得隐忍着摸摸顾繁的头发，说：“乖，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是陆清霖之前写的，被李琰抢去还没来得及看，上面沾了血迹，陆清霖啧了声，把沾血的地方撕掉，才递给顾繁。
  第061章
  “他写的什么啊？”张华见陆清霖递给顾繁一张纸条，顿时也好奇起来。
  “你别看。”顾繁连忙把纸条收起来，转了个身，背对着张华。再小心翼翼的把纸条展开，用手去遮着，悄悄看了一眼。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顾繁看完就脸红起来，他深吸了口气，把纸重新塞进上衣口袋，拿起椅子上的一次性水杯猛地灌了一口，依旧压不住满脸的绯红。
  “哇，写的什么呀，这么刺激？”张华实在太好奇啦，看顾繁这反应十有八九是那档子事吧，但就写一句，能是啥？
  “不告诉你，你别问啦。”顾繁不好意思说，却总忍不住在心里回味，回想着陆清霖写的那句话，心脏砰砰砰跳的跟什么似的，太快啦，他都控制不住的要笑出来。
  “我猜猜行不行？”张华说：“想和你一起睡觉？晚上共度春宵？还是……”
  “不是！！”顾繁立刻扭头，简直受不了张华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啥，太骚了吧。”
  “没有啊，我是看你一脸荡漾，才想到这些的。”张华一脸无辜，还把锅全推到顾繁身上。本以为顾繁会再扔回来，但顾繁却没有。
  不仅如此，他还十分紧张的拉了拉张华，问：“我现在表情很明显吗？会不会被陆清霖看出来？”
  “……”张华一脸黑线，最后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顾繁很绝望，他又灌了一口水，整杯都被他喝完了，但看起来依旧和之前没什么两样，顾繁揉揉脸，又拍拍，站起来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陆清霖刚出来。
  顾繁脸一热，眼看着又要烧起来，陆清霖终于好心了一会，没有揭发他，而是拍拍顾繁的头发，说：“去吧。”
  “嗯。”顾繁点头。
  做笔录的警察小哥还很年轻，态度也十分温和，他让顾繁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一遍，顺便把当时的一些细节再重现一下。
  “最后一个问题。”警察小哥问：“您和刚刚那位先生的关系是……”
  顾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只得说：“……朋友吧。”
  “哦，看来网上的传言不可信呐。”警察小哥又说。
  “……”顾繁满头黑线，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你们人民警察也爱看娱乐八卦吗？”
  “工作太辛苦啦，闲暇时间看看八卦放松一下。”警察小哥把纸笔收起来，和顾繁握手，送他出门，还说：“我们局里很多女同志都很喜欢你们的，上午还吵着要签名呢。”
  顾繁十分不好意思，便道：“啊，辛苦你们了，其实现在我不是很忙……也可以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