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每天都被薅羊毛_分卷阅读_211
作者:项绿瓜      更新:2020-06-13 13:56      字数:2006
  陆朗看着那些馄饨, 想起一个小时前他和苑晓阳还像平常一样相处着,完全没想过一个小时后的现在会变得如此。
  陆朗把馄饨冰进冰箱里,离开厨房时, 又看到了那个还放在地上的盒子。
  陆朗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竟是一个蛋糕。那个蛋糕已被摔得变形, 但从残留的部分还看得出原本是一个很好看的蛋糕。陆朗不知道陆严怎么突然想到要买蛋糕回来, 也不知道陆严刚才看到那一幕时是什么心情。
  陆朗看了一会,把蛋糕也冰进冰箱后, 上楼了。
  途经陆严的房间时, 陆朗的脚步停了片刻, 最后还是走了。
  十分钟后, 陆朗重新回到陆严的房间前。
  陆朗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手微微地发着颤, 心脏疯狂地跳着。
  走廊上只有壁灯微微亮着,眼前的一切朦朦胧胧的。
  陆朗不知道那扇门背后会有什么等着自己,但他知道他必须进去,他要进去告诉哥哥, 他是真心喜欢苑晓阳, 希望哥哥能够祝福他。
  陆朗从没有这么紧张过,他的手抬起又放下, 来回了好几次,最后在心里默念着“咩宝”两字,和他最勇敢的咩宝小超人借了勇气,才终于敲响了陆严的房门。
  陆严没有回应。
  陆朗又敲了一次,仍旧没有回应。
  “哥。”陆朗没有放弃,继续敲着陆严的门,“我想和你谈谈。”
  一会,陆严终于开门了。门后的陆严一脸阴沉,神情严肃。
  陆严没有说话,替他开了门之后,自己走进屋里。
  陆严的房间向来很整洁,任何东西都摆放在应有的位置。但今天不同,床上扔着陆严脱下的外套,地上扔着公事包。桌上更是一片凌乱,水杯倒了,放得都快掉落的平板还亮着。
  陆朗看着这样的状况,心里一沉。
  向来洗完澡才上床的陆严还穿着外出时的衬衫,直接坐上了床。
  他坐在床上,没有看陆朗,只是盯着面前的地板。
  陆朗站在离陆严几米远的地方,看了陆严一会,也把视线转向了地板。
  两兄弟之间一片沉默,各怀心思。
  好一会,两人同时开口。
  “哥,我……”
  “你和苑晓阳是怎么一回事?”
  有了开头,陆朗没有再犹豫,直接照着实话说了。
  “我和他在交往。”
  “什么时候的事?”
  “从十一月开始。”
  陆严问话时仍是看着地板,听到他们已经交往了这么久,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陆朗。
  他的眼神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他皱着眉,声音抬高了些:“你和他在交往,那你之前说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你和李琴琴又是怎么回事?”
  “李琴琴?我和她只是同学……”陆朗一下反应不过来为何在这种时候李琴琴会被提到,然而他现在脑子好多了,很快便想出了原因,“哥,当初苑晓阳形容的人是他自己,不是李琴琴,李琴琴已经喜欢周强两三年了……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住嘴。”陆严听到此处,忍不住用手捂着脸。
  错了,他从一开始就搞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他不只错得离谱,也笨得离谱,现在一回想起来,陆朗对苑晓阳好得太过了,陆朗从没对一个人那样过……
  陆朗看陆严掩着脸不说话,心底更慌了。
  然而他仍是强迫自己冷静,说道:“哥,我是真的喜欢苑晓阳,他也是真的喜欢我,让我们在一起吧。”
  “你也知道我本来是个怎么样的混蛋,但自从和他在一起后我没有惹过一次麻烦,这些你都知道!我真心想要和他在一起,我为了他都肯读书了,哥,你看,你看我的成绩单!”
  陆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成绩单,那叠成绩单被他捏得皱巴巴的,是他从高一到现在的成绩单。
  若陆严看了,能看到那上面的名次从高一那足足拿了六次的全校最后一名,到现在高二上学期,已经爬到了全校一半的名次。
  然而陆严没有看,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陆朗再怎么冷静,不过是一个刚十七岁没多久的少年,遇到这种情况,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又说了好多他是怎么喜欢苑晓阳,是怎么因为苑晓阳而改了性格,又是怎么打算和苑晓阳共度一生。他不过是个少年,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服人,他只能用着他一片真心去说着自己的想法。
  然而陆严仍是没有反应。
  陆朗更急了,几乎能够想像陆严待会开口时会是如何的震怒。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就是分开。然而就算这样,他也不希望苑晓阳被责骂,他看不得任何人嫌弃他的小羊崽。
  “哥!”陆朗无话可说,直接跪下了,“你要生气就生我的气吧!当初是我主动追苑晓阳的,都是我起的头,你不要怪他!责任全在我身上!”
  因为紧张与不安,他的脸已经胀红了。他越说越激动,就怕陆严要骂苑晓阳。到了后来他实在不知所措了,完全慌了。
  “啪”地一声,陆严听到这声音猛地抬起头。
  抬起头来,他看到的是他那个向来高傲的弟弟打了自己一巴掌,一次不够,又打了一次。
  “哥!你骂我就好,不要骂他!求你了,他是我最喜欢的人……”陆朗说到这里眼都红了,看着陆严时的眼神充满了哀求。
  这么多年来,陆严打过他,骂过他,就算是打得最惨的那一次,他的眼神也是不服气的,从没有一次服软过。
  这是第一次,陆朗在哀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