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飞直勾勾的看着他，看的眼泪弥散了眼睛，水水的一片，嘴唇哆嗦着。
  “所以，我追你的时候，你左挡右推，说各种难听的话打击我，你说我不好一身缺点配不上你，我怎么辛苦努力的追你你都不看在眼里，不是你看不上我，嫌弃我一身的缺点，是你把对杜思谦的敌意加到我身上了？你还说我不是替身？我还屁颠屁颠的去改讨好你？我挨着你们谁了？凭什么我要被你们玩弄，被你作践鄙视，成你的受气包啊。”
  “不是的，腾飞，不是，我没有把你当成替身，我对他的怨恨没放在你身上！”
  “我怎么了啊，我就是喜欢你啊，长着一张相似的脸怨我吗？你们俩当初你死我活的互相利用仇恨我不知道，关系到我什么啊，你们扯上我干嘛？你干嘛借着我恨他？恨他就恨他你干嘛看不起我打击我啊。”
  不过是喜欢，怎么就不明不白的承担了别人的罪？
  “我没有，咱们俩感情不是那样。你现在和他不相似，只是高中那会有点三分像，现在一点也不像。我们恋爱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你。”
  别哭了，千山的心绞着疼，这时候真想自己给自己一耳光。
  “我一直不懂一开始你怎么不亲我，我主动亲你，你浑身僵硬，过了很久才和我真正的接吻。我现在懂了，你借着我恨他，你对着我的脸亲不下去。你是不是努力很久才敢和我接吻的？既然你讨厌我和杜思谦相似的脸，干嘛要答应我追你？难道你恨杜思谦那时候做出的事情，所以你刻意把我弄成一个你要的乖顺的听话的样子，事事顺着你？就当成他也这么顺从你？”
  “我们在一起很好，我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是你吸引了我，不是他，和他没关系。”
  “我一直没看透过你，我说过，你离我总是远远近近的，你说你在我身边哪也不去。是，你是在这，可你身上总是有迷雾，你真是千山，一千座山，我就算是一只鸟，飞了一千座山，还是不知道哪个是你。你隐藏的太深了，你把我玩的太惨了。”
  难怪自己从来没有过安全感，难怪一开始的时候他排斥亲吻，难怪总是担心分手，就算是有了婚约见过父母还是会担心，现在才明白这远远近近是什么意思，他经常把对杜思谦的怨恨放在自己身上口出恶言管教颇深，又因为腾飞才百般宠爱。
  “没有，腾飞，我没有。”
  没有玩弄，没有隐藏，从没有离开过。
  伸手去抱，腾飞这次却不让他抱了。
  哀伤的，嘲讽的，愤怒的看着千山。
  “千山，你对我不公平！你对不起我！”
  不知道你们的事情，却承担了你们的仇恨，明明满腔的爱，却遭受诸多打击。
  就因为这张十几年前，三分像的脸。
  “对不起。”
  千山所有的话也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在腾飞狂追他的时候，他恶语相向打击奚落。对不起腾飞火辣的一片感情热情如火索吻的时候，却没有主动回吻。对不起腾飞这么久才知道，最初的最初，他很排斥的其实是这张脸。
  “真不公平啊，千山！”
  腾飞擦着眼泪苦笑出来，这不公平，不过是喜欢爱他，怎么就承担这些呢，那么多年的事情了，他们早恋的时候自己一无所知，那些仇恨利用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惩罚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呢。
  何其无辜，承担了不属于他的罪？
  狂追千山的时候，没时间休息，来回跑长途还就他自己一个司机，咖啡都不管用困得东倒西歪，几次都差点车毁人亡，好不容易到了这边，保持精神饱满，准备最大的高兴，希望和他见一面，千山不是闭门不见就是各种言语的打击。
  资金周转不灵为了证明自己能行，能改掉缺点让他喜欢，压缩饮食，加速行驶，多跑一趟长途能有多点钱，买了礼物送他却总是拒之门外。
  一身臭毛病，咱们不合适，你别出现在我眼前！烦死你了！滚！这都是他当时胡说的话。
  被打击被奚落闭门不见没关系，自己不够好吗？改就好了啊。
  可现在才知道，原因是什么。
  冤吗？公平吗？
  “咱们恋爱以后你一天比一天吸引我，我和你在一起很舒服，你开朗活泼，小孩脾气，撒娇耍赖的我都喜欢，腾飞，我已经尽量弥补以前的错了，我把你当儿子，当恋人，当宝贝，以后对你越来越好，好不好？咱们日子长着呢，你往后看，我绝对给你最好的宠爱，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了。”
  千山紧紧抱住腾飞。
  “一开始的时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正视你的感情。没有积极回应你。从咱们开始恋爱我就没有借着你的脸去恨过他，让你承担无妄之灾，要不是杜思谦出现绝对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他自以为是的觉得相似挑拨我们，就是想让咱们吵架，我和你也分手了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不是这样的，我喜欢的人是每天笑得特高兴阳光灿烂的傻小子，你们只是高中时期有三分像，现在不一样了。你长得比他帅。哪怕外表一模一样，我喜欢的是你啊，你的脾气，秉性，加在一块才是你呀。”
  亲着腾飞哭肿的眼皮，亲他的鼻尖。
  “我尽量在弥补最开始时候的错，以后我对你更好，咱们把一开始那段忘了好不好？快订婚了，订完婚就结婚，咱们俩日子长着呢，一辈子那么长，五六十年，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够我对你好吗？忘记一开始我对你不好，给我机会好好弥补你行吗？”
  腾飞鼻翼忽闪，眼里汪汪，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千山看得心疼。
  “我没有借着你去恨他，更不会借着你去怀念他，他做过那种事情我巴不得把他忘了。 就咱们俩，我喜欢的是你呀腾飞，谁能比得上你，你的性子脾气没人可以取代的，这事儿过去了，不想了。咱们往后看，我肯定会对你很好，让你特别幸福。”
  腾飞也不说话，抽抽鼻子，千山亲吻着他的额头，又在嘴唇上亲了一口。
  “别哭了，看着你哭我受不了。”
  紧紧地抱着，摸着腾飞的后背，安抚的一下下的摸着，贴着他的鬓间慢慢的摩挲。
  “我们家腾飞不应该哭啊，他笑的时候最好看了，对不起，腾飞，别哭了，心都让你哭碎了。”
  嚎啕大哭的腾飞让人觉得好笑，这么默默地流着眼泪，哭得人心碎。
  腾飞紧紧抱着千山，用力的拥抱了一下，力气大的像把千山的肋骨勒断。
  “我饿了。”
  腾飞微微推开千山，把校服的拉链扯下来。
  “这还是我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校服呢，还好我妈没有扔了。”
  千山有点愣神，腾飞不生气了吗？他刚才那么激烈的发火，都哭了，不生气了？
  “你骂我一顿气不过给我一耳光都可以。”
  “真饿了，还是上午吃的饭，一直走高速赶时间，没来得及吃饭呢。”
  腾飞把校服脱下来卷吧卷吧丢到垃圾桶，回头对呆愣的千山一笑。
  “你今天别管我了，给我买一点麻辣的菜吧。”
  千山抓住腾飞的手，不想出去，想和他把话好好说清楚，不想让腾飞心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