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正常生理期情绪波动。”
  段柠在洗手间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看到段柠脸色不好，段谨竹不敢多问，只能道：“吃饭吧，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客厅，两人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段谨竹给段柠盛汤。
  段谨竹点的是红枣猪肚鸡汤，配菜是娃娃菜和竹荪。他百度了，这玩意儿营养丰富，富含铁元素，有助于降低女性贫血的风险。但这玩意儿油脂含量高，也可能会引起反胃。
  段谨竹小心的将汤上漂浮的油舀掉，才将碗递给段柠。
  可能真的是生理期激素变化情绪不稳定，哭完之后，段柠突然心里就舒服了，闻到香味食欲也上来了。
  “好喝。”段柠尝了口，一种极其鲜美的味道在口中崩发，口感不像鸡汤却又很浓郁香醇，还带着一股红枣的甘甜与娃娃菜的清甜。
  一口奶白的汤下肚，段柠觉得身体里暖暖的，舒服极了。段柠又喝了几口汤，尝了尝鸡肉，外表酥酥的内里很嫩，和外婆炖得老鸡完全不一样，老鸡口感柴柴的，只有鸡腿和翅膀的肉是嫩的，但是也没有这个鸡嫩，这个一碰就感觉碎了似的。一点鸡的腥味都没有，只有很纯很纯的肉香。
  白白的竹荪泡在汤里，像一个软趴趴的大蘑菇，段柠没见过竹荪只当是蘑菇吃了，口感脆脆的，味道也不错。吸饱汤汁的娃娃菜，段柠也很喜欢。
  “段谨竹，这个是什么啊？”段柠拿筷子挑起一条宽宽长长的紫黑色的东西，东西一侧是白白的，能看出是动物的一部分，但不知道是哪里。段柠没见过猪肚，只觉得肚丝看上去又奇怪又恶心，完全不敢吃。
  “段谨竹？”
  段柠转身，发现段谨竹背靠着沙发睡着了。
  段柠这才注意到沙发被拆的只剩个矮矮的底盘。
  想了想，段柠没把段谨竹叫起来吃饭，而是轻轻的将段谨竹的身子放倒，让段谨竹枕在自己腿上睡，然后弯腰继续吃饭。
  段谨竹睡到大晚上才醒，客厅里黑黑的，看不见东西。段谨竹感觉自己枕着一个软软的热乎乎的东西，嘴角不自觉上扬。
  “姐姐。”段谨竹甜甜的叫道。
  段柠：“醒了就快起来，我腿都麻了。”
  “好，姐姐辛苦了。”段谨竹起身，摸黑亲了下段柠的脸，才跑去将灯打开。
  段柠抬手挡在眼前，眨巴了几下眼睛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
  “九点叁十五。”段谨竹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将粉色的苹果13给了段柠。
  段柠拿到手机懵懵的。
  段谨竹靠着段柠坐下，脑袋搭在段柠肩上，“送你的。以后你想打电话就不用问我借手机了，还可以陪我一起打游戏，可以在网上和我聊天。”
  “我先教你点外卖吧，密码我设的我生日1221。”
  说着，段谨竹将段柠的手机解了锁，操纵手机界面，“你点开这个软件，登录好以后，在这里可以输入想吃的东西，然后点搜索。”
  手机套了壳，段柠认不出牌子，但也知道这肯定不便宜。印象中，好一点的智能手机都得大几千，这对段柠来说是个很可怕的数字，要知道，她和外婆一年的生活费加起来也才叁千多。
  一直以来，段柠都是怀着忐忑、恐惧的心理承受段谨竹自己的好，她喜欢段谨竹对她好，但她害怕自己还不起，害怕自己会堕落再也回不去从前那个除了婆婆以外什么也没有没见过世面的自己。段谨竹这份过于贵重的礼物将段柠的恐惧拉到极点。
  “我不想要。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段谨竹，我不属于这里，婆婆那儿才是我的家，我早晚要回去的。”段柠的泪水流了满面，声音却始终保持平稳。有时候难过到极致反而不会哭出声。
  “段谨竹，我不属于这里，这儿不是我的家。”
  一字一句灼伤了段谨竹的心。
  段谨竹将段柠揽入怀里安慰道：“你就当这是我送给女朋友的礼物好不好？不只是姐姐你也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会结婚会有新的家会有幸福的未来。所以不要拒绝好不好，女朋友。你永远不会回不去的，我会给你一切。”
  段谨竹一直觉得自己的姐姐就应该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待遇，既然段柠不接受，那他就换个身份，换一个他们会有未来的身份。
  “好不好？女朋友，未来老婆，老婆，柠柠，宝贝儿，乖宝宝。”段谨竹一个个称呼叫过去。
  段柠难过的心被狠狠抚慰到了，好苏，好温柔，甚至有一些动听。
  段柠吸吸鼻子，将泪水蹭到了段谨竹身上，道：“段谨竹，你变声期是不是结束了？”
  “可能吧。”段谨竹也注意到了自己声音的不同，虽然还有些哑哑的，但明显好听多了。
  段柠将新流出的泪水也蹭到了段谨竹身上，声音抽抽的说：“我们今天也不用回家吗？那些人不会说吗？”
  “老东西和段汐在上海养胎，段岩出差了。妈不会多管闲事的。”周慧从来都不是个多事的人，虽然她默许了很多不该的事，但从未主动做出过伤害别人的事。
  “所以你这是答应了，我的女朋友？”
  段谨竹退后，将某个一直蹭眼泪的人从怀里捞出来，直视着她的眼睛。
  段柠眼神闪躲了下，盯了回去，“看你表现，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分手。”
  她和段谨竹的姐弟关系是实实在在的血缘关系改变不了，但是恋爱关系就不同了，可以在一起，可以分手，也可以更进一步。
  “分手也能复合的，姐姐。我不能保证不会欺负你，但我保证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对你好，也保证你这辈子都无法离开我。我放不了手，姐姐。”
  “大坏蛋。”段柠娇哼，被段谨竹按着头亲。
  “是男朋友。”段谨竹纠正段柠，又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