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41节
作者:
丁香小雪 更新:2022-10-13 23:21 字数:4172
李清翊眸子闪过欣喜。
周梦洁道:“但假死药我弄不出来。”
李清翊眸子暗下去:“……弄不出来?”
周梦洁继续道:“需要你自己去偷。”
“自己偷?去哪偷?”李清翊疑惑。
“国师那,他研制过一味假死药,晏之曾经服用过。”
李清翊惊讶过后又担忧起来:“我母妃服用之后不会半死不活吧。”毕竟王晏之病了十来年。
王晏之脸黑:“我只是意外。”不是谁都像他这么倒霉被连着毒三次。
李清翊再三确认没副作用后才放心。
“那什么时候行动?”
周梦洁道:“后日吧,明日翊王殿下去宫中观察登仙楼守卫情况。老二去工部找出登仙楼的建造图。晏之回去问问你母亲,当年有没有见过假死药长什么样,酉时一刻,在薛家商讨具体的计划。”
李清翊点头,次日他和薛二照周梦洁的吩咐把登仙楼守卫轮值情况和构造图绘了出来。
酉时一刻,李清翊提着礼品,毫不避讳的往薛家去。到薛家门口时,巧合碰见同样坐着马车的三皇子。
三皇子面色不愉:“二皇兄和薛家走的倒是近。”他总觉得这些人没什么好事。
李清翊无奈笑道:“无法,父皇吩咐我必须找薛夫人看腿。”
这事三皇子自然知道,他嗤笑道:“你这腿都三年了,看了也无用,不过是浪费时间和银子罢了。”
李清翊也不恼,接话道:“我也觉得,皇弟的腿更有希望一些,要不你同我一起进去看看?”
三皇子:他是疯了才会找周梦洁看!
这条腿就是他们薛家人打断的。
三皇子越看他的腿心里越不舒服:怎么就和他断在一个地方,真的不是在嘲笑他?
“皇兄还是少和薛家人来往的好,这家人阴险狡诈得很……”
砰。
薛二手里一盆洗鸡鸭的水直接泼了出去,淋了马车上的三皇子满头满脸,弄得他浑身都散发着腥臭味。
薛二仿佛才看到他一眼,“呀,三皇子马车怎么停在这?瞧瞧都湿透了,这腿打湿了可不好。小妹,快,快来帮忙把三皇子弄进去瞧瞧。”
三皇子一听吓得赶紧催促快走:别以为他不知道薛家人打什么主意,就想把他拉到屋子里打,他才不上这个当。
等马车跑远了,薛二还在喊:“别走啊,三皇子殿下?”
李清翊从马车上下来,笑问:“怎么李清炎瞧见你像瞧见鬼一样,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薛二无辜耸肩:“也没做什么,他那条腿是我们打断的而已。”
“而已?”
薛如意站在门口问:“你们还进不进来了?”
二人赶紧跟着她往屋子里走。
几人也没进屋,就在门口宽敞的木台上坐了下来。下人放好茶点,就退了下去,丁野和浮乔远远的守住四个角不让人靠近,周围还有暗卫。
李清翊先低声道:“国师住的登仙楼只有两拨禁军看守,一拨六人、轮值两个时辰,午时国师会休息,这个时间段正是交班的时候,会有半个时辰没人,我们可以趁这个时候进去。”
薛二也把他拿到的图纸铺出来:“登仙楼建造好多年了,总共九楼,一楼是小道童打扫居住的地方,二楼要药材房,三楼是炼丹房间,四五楼空置,六楼是国师住的地方。若是他要放假死药,很可能会在三楼和六楼。”
周梦洁结合两张图看了一遍,道:“明日我去太医院授课,临近午时会揣唆太医院院判把国师请过去,然后缠住人。如意会负责在周围放风,有异动就会让小凤通知你,你就负责偷,晏之一同去宫中注意情况。”
王晏之闭嘴。
李清翊最后问:“那假死药长什么模样?”
几人都看向王晏之,王晏之道:“昨日我问了母亲,她说当年曾看过。紫色与我手上的佛珠一般大小,只能存在沉香木的盒子里。”
知道具体模样就好办了。
几人商议完每个人具体负责的,又开始详细制定好每一种可能出现的危险该如何应对。整个思维清晰、逻辑缜密让常年行军打仗的李清翊都叹服。
怪不得李清炎被薛家人整成那样,看到人也只能掉头跑,这家人要是想坑人能相出一百种方法吧。再加上一个心眼奇多的王晏之,寻常人还真应付不了。
至少他很庆幸和他们合作了。
橘红的晚霞层层叠叠堆在天边,透过纤薄的云把整个院子都笼上一层橘光。院子里的人面上并不见多少严肃,反而都一派轻松。
守在东边回廊外的丁野突然喝道:“什么人?”
薛如意和王晏之同时往他的方向看去,回廊内走出一个婢女,怯怯地小声问:“吴婶让奴婢来问问需不需要备翊王殿下的晚膳?”
李清翊刚想说好,王晏之就道:“不用,翊王殿下用不习惯我们这的饭菜。”
李清翊:“……”
薛忠山就直接多了,喊道:“以后不要问这种问题,翊王殿下就出了诊金又没出饭钱。”
李清翊:到底也是一伙的,连顿饭都不给蹭。
薛二附和,“以后翊王殿下还是不要饭点来了,让人挺难做了。”
李清翊:怎么就难做了,但凡他们说这句话有半点吞吐他都信了。
薛大顺势起来,道:“既然翊王殿下诊疗结束,那就慢走不送了。”
李清翊嘴角抽了抽,起身,看向唯一没说话的薛如意,心道:还是薛姑娘刀子嘴豆腐心。
他只是愣了一下,薛如意就不高兴道:“我家真没饭。”
李清翊脚不沾地赶紧走了。
等人走后,王晏之又朝那婢女看了一眼,那婢女迅速低下头往伙房里走。
他没收回目光,淡声问:“不处理一下?”
薛大轻笑:“处理什么,她能传递真消息自然也能传递假消息,留着吧,还有用呢。”
几人好好睡了个大觉,次日一早精神满满的起来了。
薛如意跟着她娘一起去太医院授课,王晏之随后出发去清心殿陪皇帝下棋,李清翊一早去宫中探望他母妃。
周梦洁给太医院讲的是人体结构,从五脏六腑说到动脉和静脉,又着重讲解了一些古代看来的疑难杂症。太医院院史和一众太医听得惊叹连连,看她的目光都在发亮。
院史感叹道:“不愧是太医院首座,医术实在高出我等太多,连看不见的五脏六腑都研究得这么通透。周首座医术可称得上天启第一人,任何人看过你剖腹取子都得叹服啊。”
周梦洁轻笑:“凌院史过奖了,听闻宫中有一位国师,医术也奇高,皇上甚是看重。想来必定有厉害之处,若能请来交流一二,甚是幸哉。”
自己的‘偶像’想见,抬也得给他抬来啊。
凌院史立刻打包票:“周首座您在这等着就是,老夫跟国师还是有些交情,一定把人请过来。”
太医院去了三人,很快就把国师连拉带拽的‘请’到太医院。国师面容看上去才五十上下,须发却全白,一身灰色银边的长袍,看起来倒是仙风道骨。
对周梦洁也算是客气,但对她的医术似乎并不敢兴趣。勉强聊到午时就开始打哈切,说是要回去午休,周梦洁直接祭出一本《丹方要论》现场讨教起国师。
原本迷迷糊糊要睡的国师三角眼眼睛瞬间亮了,拿着那本《丹方要论》细细翻看,生怕落掉任何细节。
他眼睛有些不行,看东西费劲,但也不妨碍他越看越兴奋,询问道:“敢问周首座这书是何人所做?”
周梦洁道:“多年前一位云游老道赠与我的,对丹方我也不是很懂,所以才想与国师讨论一二,说不定对我医术有帮助。”其实就是她以前读医术时无意中翻到的丹方,当时好奇多看了两眼,昨夜临时默写出来做旧的。
当然,她记性没有如意好,里头有些东西是胡乱加的。
周梦洁瞧他看得费劲,朝旁边的薛如意道:“如意,你去登仙楼给国师取他常带的琉璃镜来,看着应该会好些。”
国师已经看入了迷,也没在意她说什么。薛如意悄悄退了出去,然后根据昨夜记下的地形图一路找到登仙楼。
正值换班十分,登仙楼并没有守卫,薛如意走进去,一楼的两个小道童立马问:“姑娘哪位,所来何事?”
薛如意道:“我是太医院派来的,来取国师的琉璃镜。”她拿出太医院手令给门童看。
门童是知道国师给太医院拉走了,当即也没怀疑,拿着钥匙往六楼去。薛如意朝另外一个门童道:“你也进来一起找找,快些找到,我好回去回话。”
两个门童不敢怠慢,跟着薛如意一起走了。
两个门童翻找了一遍都没找到琉璃镜,薛如意有些不耐烦;“让其他人也过来一起找,万一耽搁了国师正事,你们谁也担待不起。”
两个门童互看一眼,连忙把丹房和药房的四个门童也喊来了。李清翊趁着这个时候从药房搜寻到丹房,然而一无所获。国师房间找不到,薛如意催促道:“赶紧去二楼和三楼再找找,我在门口等着。”
六个小童又赶紧往二楼去,李清翊趁机跑到六楼开始翻找。
与此同时王晏之在清心殿陪皇帝下棋,接近午时,皇帝留饭。往常都会推辞的王晏之今日竟然答应下来,皇帝很高兴,难免多喝了两杯。
人迷糊就想睡,皇帝刚想去后殿休息,萧妃就急匆匆跑来了。边跑边哭,瞧见王晏之在这边才收住哭声,朝皇帝道:“皇上,炎儿近日总是头疼,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先前皇上不是也睡不好,后来吃了国师给的药才能入睡,臣妾斗胆,想去找国师求一些。”
王晏之心下咯噔:萧妃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巧合?
皇帝扶住她,温声道:“何必麻烦,朕待会让人去找国师要一些,给你送过去就是。”
萧妃摇头:“臣妾一刻也等不了,皇儿方才头疼得都晕过去了,求皇上让臣妾现在去取。”
王晏之突然插话道:“登仙阁离着有些远,正好臣要去太医院找如意,会经过那,不若让娘娘身边的小太监跟臣去一趟,回来脚程也快一些。”
萧妃狐疑看他一眼,转而又看向嘉佑帝:“皇上……”她正要再说话,玉芙宫的宫婢突然匆匆来报,“娘娘不好了,殿下头疼的厉害,亲自跑去登仙楼找药了。”
嘉佑帝脸色瞬间变了,肃声道:“像什么话,一个皇子怎么能在皇宫如此横向无忌。”
王晏之心跳加快,面上却丝毫看不出端倪,躬身行礼,“皇上,既然您这还有事微臣先告退了。”
嘉佑帝心情不太好,摆手让他下去。同时朝清心殿的小太监喝道:“你们还不快去把三皇子找回来,千万别让他冒犯了国师。”
王晏之出了清心殿,脚下生风往登仙楼赶: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三皇子突然发疯,这个点过去恰好能撞见如意他们。
三皇子腿不行,就算让小太监抬着应该也走不快。王晏之走过一条长长的宫道,见没人注意,干脆直接翻墙,抄小路往登仙楼狂奔。
偶有被瞧见一个侧影,都以为是自己眼花。
半刻钟后,王晏之深吸一口气停在登仙楼门口。门口三皇子正被人搀扶着蹦蹦跳跳蹦进敞开的大门,撑着门框不耐烦吼:“国师呢,国师在不在?”
他嗓门奇大,震得整个登仙楼都有回响,三楼的薛如意和六楼的李清翊同时惊住:李清炎那个暴躁狂怎么来了?
薛如意正想着要不要下去,就听见楼下响起王晏之的声音。
“三皇子,好巧啊,你腿瘸了还到处蹦跶,也不怕摔着?”
三皇子回头,瞧见王晏之白衣蹁跹的立在门外十米距离,含笑的看他,当即头更疼了。
怎么看都觉得这厮是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