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还在你身边，要是我没在你身边，他们乱说话，你就问我。”陆建泽道，“我们夫妻两个人就不要玩猜谜语的游戏。”
  “好。”徐琴认为陆建泽说的话很有道路，他都那么说了，她又何必遮遮掩掩，“刚刚那个人是谁？”
  “林老的孙女。”陆建泽道，“林老就是一个医术很厉害的老头，你不会想着去见他吧？”
  “不去。”徐琴摇头，“我们是来过年的，又不是来学医的。”
  徐琴想着那个林老有林彩叶这么一个孙女，要是自己凑上去，必定讨不了好。她愿意跟那些厉害的医生学习，却也不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把他们所知道的教导给她。
  “对，我们是来过年的，轻松一点。”陆建泽道。
  林彩叶就只觉得徐琴太过傲气，她说了好几句话，徐琴说的话太少了。等她回到家里，她就去找老爷子。
  “爷爷，您是没有见到那个徐琴，她傲着呢。”林彩叶道，“我说让她来见见您，她还不愿意。她就觉得她的医术是天下第一，鼠目寸光。”
  “你说了？”林老爷子问，“你怎么跟人说的，是不是强迫别人过来？”
  “没有的事情。”林彩叶道。
  “那就是你的态度不好。”林老爷子道，他没有想过孙女没有跟徐琴说那些话，就想着自己的孙女不可能对徐琴有什么好态度。
  林老爷子多多少少知道他的孙女的一些打算，孙女因为徐琴治好了张鹏飞而恨上了她。他就不知道张鹏飞有什么好的，一个有妇之夫，就算张鹏飞再能耐，张鹏飞也是别人的丈夫。
  “爷爷，您怎么这么说您的孙女，您不相信您的亲孙女吗？”林彩叶问。
  “对，就是不相信你。”林老爷子道，“你把我们老林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人家就是回来过年，又不曾得罪过你，你就这样对她。”
  “您的医术这么好，我是让她多学学。”林彩叶道，“您不是经常说学无止境吗？还说先人都很有智慧吗？我就是不想看她那么傲气，她的年纪比我还小，也不知道她的医术到底怎么样，她就那么得意。”
  “你就是被踩着尾巴的猫，还不是她踩着你的尾巴。”林老爷子道，“是你自己找了一块石头砸着你自己的尾巴，你也不肯回头，非得说她不好。”
  林老爷子现在不可能相信孙女说的话，孙女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
  “你盯着她做什么？”林老爷子问，“她过几天又要走，就这么几天，又能学到什么东西？你会相信一个陌生人在几天内把他的毕生所学都教给你吗？”
  林老爷子认为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可能相信这样的蠢货，徐琴也不要治病，她干嘛要来拜访他呢。两个人非亲非故的，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林彩叶还是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这样，迟早有一天会出事。”林老爷子无奈摇头。
  林老爷子忽然有些后悔，他就应该让林彩叶下乡，而不该让她留在首都。林彩叶没有吃过苦，她也就不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
  徐琴和陆建泽在外面走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他们在路上遇见一些人，那些人还跟他们打招呼。那些人认出了陆建泽，就会问：这是你媳妇啊。
  陆建泽就会跟他们说：对，这就是我的妻子，徐琴，你们叫她小琴就可以，也可以叫名字徐琴。
  回到屋子里后，徐琴心想还是屋内暖和。
  “来得正好，隔壁邻居送来了几个米果。”陆母道，“你们尝尝。”
  “好，谢谢。”徐琴道。
  “自家人，不用客气。”陆母道，“尝尝，外面冷吧。”
  “大嫂买的这一件衣服比较暖和。”徐琴已经穿上陆大嫂给她买的衣服，也没有等到除夕的晚上再新衣服。
  再过两天就要除夕了，回来的人也多，外面都热闹了许多。
  “你喜欢就好。”陆母笑着道。
  一家人就是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桌上还摆放着一些吃食。
  海岛上，徐霖和徐诗雅在那边吵架。
  “你偷吃我的东西，不准吃。”
  “妈说过了，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没让你吃，你就不能吃。”
  “你比我大，你得让着我。”
  ……
  徐霖愤怒地冲着徐诗雅哄，而徐诗雅的年纪比徐霖大，她干脆就打弟弟几下。
  “你打我，我告诉妈妈，你打我！”徐霖气啊，姐姐怎么能打他呢。
  当刘蓝娣晾了衣服回屋，她就见儿子和女儿扭打在一起。
  “徐诗雅，你做什么呢？”刘蓝娣连忙上前，她把儿子搂在自己的怀里，“你怎么又打你弟弟？”
  “你打我就能打，我怎么不能他？”徐诗雅气愤地道，“以后，你打我，我就打他！”
  “你……混账啊，孽女！”刘蓝娣没有想到徐诗雅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弟弟是孽子。”徐诗雅道，“你骂我，我骂他。”
  “……”刘蓝娣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女儿，她打女儿了，骂女儿了，结果还是没有什么用。反而让女儿更加反骨，让女儿欺负儿子。
  “妈，她骂我。”小徐霖胖嘟嘟的小脸委屈极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孽障。”刘蓝娣道。
  “你当我想让你生出来吗？”徐诗雅道，“要是我是表姨生的，也比你生的好。”
  “你……你……”刘蓝娣没有想到徐诗雅跟吴金凤的关系那么好，“你怎么不干脆就住在那边，就别回来了。”
  “去就去。”徐诗雅跑出去。
  “回来。”刘蓝娣连忙道，“都要过年了，你跑过去做什么？”
  “表姨没有回家过年。”徐诗雅早就问过她表姨了。
  刘蓝娣没有去拦着徐诗雅，就只是说几句。她看着眼睛里还挂着泪珠子的儿子，儿子以后还能建工厂、赚大钱。女儿要是敢不孝顺她，她也能找女儿，最重要的是儿子以后要给她养老。
  吴金凤瞧见徐诗雅过来，她不意外，徐诗雅和刘蓝娣没少吵架的。
  “你还是把你的东西带过来，就住在表姨这边。”吴金凤道，“也不用不好意思，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就帮着做做家务就行。你最重要的还是读书，不用做那么多活的。”
  吴金凤就是要表现得比刘蓝娣还要好，她可不会逼迫外甥女去做那些事情。
  刘蓝娣就总是让徐诗雅去做家务，而徐霖什么活都不要干，说什么锻炼女儿，说女人就该会那些东西。
  “表姨。”徐诗雅红着眼睛，“还是不用了，我回去住，就是偶尔过来。”
  徐诗雅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住在她表姨这边，表姨还有三个继子继女。哪怕表姨夫也说过她能住在这边，但是她不敢多住，这里不是她的家。
  “我跟我妈说了，以后，她要是打我，我就打弟弟。”徐诗雅道，“她骂我，我就骂弟弟。”
  “你还真的跟她杠上啊。”吴金凤心里得意，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你是当人女儿的，别人只会说你淘气，说你不好，容易吃亏的。”
  “吃亏就吃亏。”徐诗雅道。
  “不怕她不让你读书？”吴金凤问。
  “我爸不可能不让我读书。”徐诗雅道。
  “也对。”吴金凤稍微想想就觉得徐诗雅说的对，徐家人哪里可能不让孩子读书呢。
  只要徐诗雅姓徐，徐立仁就不可能完全不管她，他一定会让她读书。至于她把书读成什么样子，那就是看徐诗雅自己的能耐。
  “我妈还总是说我像小姑姑，说小姑姑不好。”徐诗雅咬牙。
  “你小姑姑挺好的，她要是不好，以前，她又怎么可能给你们买糖吃呢。”吴金凤道。
  “就是几次。”徐诗雅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妈啊，你小姑姑一工作，她就要你小姑姑把工钱都上交给她。”吴金凤道，“你小姑姑手里头没有钱，还得面对你们，你们妈妈就是担心你们的小姑姑还藏私房钱，就让你们去。”
  “怎么会是这样啊？”徐诗雅以前真的不知道她小姑姑手里没钱，就知道他们妈妈说小姑姑工作了，小姑姑有工资，“她总是说大姑姑给我们买东西，小姑姑小气，小姑姑就不给我们买。”
  “你们大姑姑是结婚了。”吴金凤道，“她自己也有工作，手里的钱就多。你小姑姑呢，她当初没有结婚，也就是才从学校里出来，手里头哪里有钱。她稍微有点钱，就被你妈妈把钱刮干净。”
  “啊……”徐诗雅不可置信地看着吴金凤。
  “等到你长大以后，你也别傻傻地把钱都交出来。”吴金凤道，“看你小姑姑把钱都交出来了，你妈也没有在她出嫁的时候给她送东西。你妈送给我的那个银镯子，听说就是原本要送给你小姑姑的，她不想送，就送给我了。”
  “……”徐诗雅真不知道这些事情。
  “有很多事情，你都不懂得。”吴金凤道，“你要是想知道，表姨就跟你说说，就是你不能跟你妈妈说。”
  “嗯，我不说。”徐诗雅点头。
  江大海在家照顾三个孩子，他最近放假。吴金凤给三个孩子都做了新衣服，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这让江大海挺满意的。
  要是他当初娶的是徐琴，徐琴就不可能把家里照料得那么好。
  江大海听其他也认识陆建泽的战友说陆建泽回去还得做饭洗衣服，陆建泽的妻子根本就不会做那些事情。江大海很庆幸，不是徐琴不够好，而是他和陆建泽的情况不一样，两个家庭相差太大。
  “就让诗雅在这边吃饭吧。”江大海道，“你的这个表姐总是打孩子，你也说几句。”
  “我哪里有办法呢，说都说了，表姐就觉得孩子不听话就得打。”吴金凤叹息，“你也知道，我是不敢打我们这三个孩子。一来，我是后妈，当后妈的要是打孩子，会被说刻薄；二来，我怕孩子们只记得我打他们，不记得我对他们的好。”
  江大海明白吴金凤在担心什么，“要是他们真不听话，该打的还是得打的。”
  “你打就行了，我就算了。”吴金凤道，“我就是想着要是我们能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就好了。以后，这三个孩子孝顺不孝顺我都没有关系，要是你早早去了，我还能跟着自己亲生的孩子，也不给他们添乱。”
  “会有的。”江大海听到这话，他有些唏嘘，妻子确实也受了不少委屈。
  吴金凤知道她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都怪那个梦。要是她没有做那个梦，也许她就不会嫁给江大海，也就不用给那三个孩子当后妈。
  她想就算这三个孩子以后有出息，他们也不大可能孝顺她。他们都觉得她在家吃懒饭的，她用的是江大海的钱，她自己根本就没有赚钱。
  三个孩子对她也不是多恭敬，就是面子上能过得去。
  吴金凤也明白江大海不可能管太多，在江大海的眼中，一家子看上起和气就行了。多少家庭都是这样，表面和气，这个家就看上去很和谐。
  “我也希望。”吴金凤道。
  徐诗雅坐在院子里看着其他三个孩子，她有时候还挺羡慕他们，他们不用挨打也不用挨骂，表姨对他们很好。
  新的一天开始，张鹏飞和阿珠夫妻带着一些东西上门，张母也跟着一块儿来。
  阿珠夫妻就是非常感谢徐琴，之前，张鹏飞还没有真正走路的死活，他们都担心手术没有完全成功。等张鹏飞真正走路之后，他就感觉到了差别。
  张鹏飞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要是他不能恢复，也得感谢徐琴。而他的腿恢复得这般好，那他就不能不感谢徐琴了。
  “多亏你家小儿媳妇。”张母很开心，三儿子的腿能好，那么他的前途就保住了。
  “应该的。”陆母道，“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来？”
  “就是一点心意，东西不多。”张母道，“你们必须得收下。”
  “太多了。”徐琴也觉得东西多。
  “不多，就是几盒东西。”张母道，“就是一些吃食，正好，尝尝我们这边的味道。我们知道你不收贵重的东西，就是买的一些吃食，千万别跟我们客气。要不是你，鹏飞的腿哪里能好得这么快，估计他们还四处找名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