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他失忆了 第71节
作者:
多金少女猫 更新:2022-11-26 17:19 字数:4151
江望舒猜到了什么,并没有去问。
“那段时间做梦总梦见那个孩子,才那么小,他家境不好,一周只能吃一次肉,大概有些营养不良,个子没那么高,倒是不瘦,跟我说他爱吃米饭,有时候白饭都能吃两大碗,带他去吃一次肯德基,都能高兴的笑眯眯的,总共就六个鸡翅鸡腿,他吃两个,留四个给妈妈,他说妈妈瘦了,要给她补补。”
江望舒能感觉到段修泽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像是陷进去了,他握住段修泽的手的力道重了几分,“你不要想了。”
段修泽反过来握住江望舒的手,笑着安抚道:“没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那是一个很好的小孩。”
江望舒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之前翻到的空药瓶,心里一跳,表情严肃起来,问:“你情绪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段修泽眨了一下眼睛,“有吗?”
江望舒反问:“没有吗?你最好不要瞒着我,要是后面我自己发现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个措辞有点严重了,但对段修泽很凑效,他微微垂眸,唇角若无其事地掀起多家境优越的富一代会有糜烂的私生活,甚至为了追求刺激去xd——我没有赞成他们这种行为的意思,甚至有几次我偷偷举报了他们,你放心,我举报的很隐蔽,谁都不知道,现在只告诉你。”
段修泽说着对江望舒眨了一下眼睛,活跃了一下气氛
这也不是江望舒想多了,因为他从段修泽的语气里已经揣摩到了一些,他有些不敢置信,对段修泽又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心绪。
段修泽越笑,越若无其事,江望舒心里就越堵得慌。
江望舒将车开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找好停车位,停车,熄了火,看向段修泽。
段修泽意识到江望舒要跟他说什么,不禁坐直了身体。
江望舒看着段修泽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吧?”
段修泽说:“你不要说,我们去吃饭。”
这话他说得很正经,也很认真,他做出这个样子的时候还是很能唬人的,江望舒跟他对视了几秒,扭头,重新发动车子。
江望舒问他:“药用的怎么样?”
段修泽说:“很不错,效果很好,没那么痛了。”
江望舒质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去看?”
段修泽看着他的表情,伸手要去摸他的脸,被江望舒拍开,愕然似的,问:“你不会生气了吧?”
江望舒说:“是啊,我在生气。恭喜你猜对了。”
他一边说,一边放了一首歌,是王菲的《白痴》。
王菲独特的唱腔在整个车内响起,尾音一阵颤音带着段修泽的心都颤动了起来。
段修泽迟疑片刻,没有再插科打诨,坦白道:“我觉得,我太幸福了。”
“幸福?”
“对,我太幸福了,即使脱离了家庭,我仍有巨额的财富,我可以不用那么挥金如土,这笔财富够让我用几辈子,不止是从小到大优渥的家庭,视金钱如粪土的底气,还有在这样浮躁的世界,我仍然拥有一个连灵魂都契合的伴侣,甚至能与对方厮守。”
“但是,我有资格吗?你别怪我矫情,在拥有了充实的物质条件,人便会自然而然的追求精神上的圆满,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家境优越的富一代会有糜烂的私生活,甚至为了追求刺激去xd——我没有赞成他们这种行为的意思,甚至有几次我偷偷举报了他们,你放心,我举报的很隐蔽,谁都不知道,现在只告诉你。”
段修泽说着对江望舒眨了一下眼睛,活跃了一下气氛,“你也不要误会,我对追求刺激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是有些更高的精神追求,严以待己,做一个到老时也可以骄傲的说一句,我这辈子没有白过。大概是这种心情,所以无法忍受一点瑕疵。”
他多了几分自审,“我跟我母亲还是有相像的地方,她对一些事情上有很强的控制欲和偏执,我也是,很多时候,只有小孩才会有非黑即白的世界观,我不是孩童,却依然过分追求那份白,无法忍受污浊。”
似乎觉得自己废话太多,段修泽停顿了一会儿,重新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我母亲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我间接害死了一个小孩。”
这句话一出,江望舒眸光闪动了一下,段修泽注意到了,他放轻了语气,说:“你知道了吧?”没见过他母亲,听他说她天天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多回来,洗漱完已经凌晨了,每天都很疲惫,但是她还是会给他做早饭,做中午的便当。有时候回来倒头就睡,那个孩子会在睡前多喝些水,固定时间夜起上厕所,这样就可以照顾他母亲,至少给她脱一下鞋子,给她盖一下被子。”
“大部分时间是他在说,我在听,这就是一个普通母子的生活,他们不偷不抢,堂堂正正的生活,他母亲做事无愧于心,小孩修泽迟疑了片刻,说:“是中度抑郁,还好。”
江望舒:“……”
很好,他是完完全全被瞒住了。
第75章 适合做妈妈
江望舒怒火中烧,但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发火,他硬生生地将火气按了下去,语气放轻了许多,做出了温和的假象,“只是中度抑郁吗?”
段修泽颔首,“只是中度而已,很好控制,就是有时候很躁动,很难入睡。”
江望舒沉默,他睡眠是非常好的,每次同房完他一闭眼就睡了过去,却从未发现枕边人失眠。难怪,段修泽总是睡到日上三竿,他那种失眠了也不容易有黑眼圈的体质,所以他的失眠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再加上他会吃药控制,纵使睡到临近中午,醒来后总是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江望舒一时不知道是怪自己粗心大意,还是怨段修泽什么都瞒着他。
说到底,他们还没到那一步。
虽然结婚了,但双方都有所保留,没有全盘交付。
并非是不信任对方,而是……太信任对方,太喜欢对方,不愿意让彼此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太为别人考虑,反而折磨的是自己。
江望舒心里那压着的火噗嗤噗嗤的灭了一半,“现在呢?”
段修泽说:“睡得很好,我身体好了很多,吃药有时候吃得脑子都没那么清楚。”
江望舒回忆了一下,心里的自责和愧疚成倍增长,他轻声道:“我没发现。”
“我不想让你发现,我没有那么脆弱,不需要你来照顾我安慰我。”段修泽笑了下,洁白的牙齿很晃眼,有那么几分爽朗和洒脱,他继续道:“好了这个话题到这里结束。我们应该去吃晚饭了对吗?”
“……”他不想说,江望舒也不去问,他思考了片刻,说:“去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吧。”
段修泽说:“那要提前预定,这个点估计抢不到座位。”
江望舒说:“那你做饭吧,冰箱里有菜。”
段修泽挑眉,说:“行。”
江望舒发动车子,带着段修泽回家。
然而他们将车开到小区门口,保安喊住了他们,笑着说:“江先生,没想到你居然有个那么漂亮的老婆啊。”
江望舒微微皱眉,“什么老婆?”
保安说:“就是江太太,你爱人,她长得很漂亮啊,还把你们儿子带过来了,长得跟你真像。”
江望舒眉头皱得更紧,“我没有老婆,也没有儿子。”
段修泽探过头来,对保安说:“大叔,还记得我吗?”
保安:“噢,当然记得你啊,段先生,你跟江先生不合租了?”
段修泽掰过江望舒的脑袋,对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然后抬起眼对着目瞪口呆的保安说:“他老婆是我。”
保安:“……”
江望舒想擦脸,但保安还在,也就没动,他问:“那个女人和孩子现在在哪儿?”
保安又尴尬又担心地说:“我看她小孩跟你长得很像,也确实漂亮,我就把她放进去了。”
江望舒:“哦,这样啊。”
保安也反应过来了,立即说:“我跟你一起上去,要是她有什么歪心思,我们把她送警察局。”
这也是保安的重大失误了,要是江望舒投诉,他能丢了这份工作。
江望舒没推辞,他将车开到车库去停车,保安也跟在他后面,要跟他们一起回家。
他们上了电梯,到了家门口,果然看见一个女孩拉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蹲在门口。
江望舒眉头深锁,段修泽反应倒是还好,他率先一步走到那女孩面前,问:“江望舒老婆?”
女孩镇定地点了点头,低头对小男孩说:“这是你爸爸,乖宝,叫爸爸。”
女孩一边说,一边指着江望舒,小男孩脆生生地喊江望舒:“爸爸!”
保安不走了,他摸了摸口袋,摸出几个瓜子,想放到嘴里,又觉得不合时宜,便在手掌中倒腾那几粒瓜子,嘴里严肃地说:“你瞎认什么爸爸,他们俩才是合法夫夫。”
也不怪保安误会,即使男男婚姻合法已经通行了好几年,但这个群体终究还是少数,他这个年纪的略有耳闻,生活中却从未遇见过,误会这么两年也太正常不过了。
那女孩一点没慌,她落落大方地说:“他五岁了,是你大一聚餐的时候有的,你可能不记得了,那次你喝醉了……”
段修泽打断她,说:“不可能,我不会放任他一个人和别人一起喝酒。”
他看着那个小男孩,说:“但是长得的确很像江望舒。”
女孩眼睛微亮,语气镇定地说:“他的确是江先生的亲儿子,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验dna。”
她看起来很有底气,这个模样无疑迷惑了在场的所有人,要不是江望舒知道自己没做过,都要信了她的话。
段修泽捂住嘴,后退了几步,眼眶红了,“江望舒!?你居然、你居然!出轨!!!”
江望舒:“……”
段修泽踉跄几步,一手撑住了墙,“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给我戴绿帽!?”
江望舒沉默。
段修泽捶墙,“江望舒!你有没有心!”
江望舒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茬,戏台还未搭好,这人竟已戏瘾大发。
段修泽呜咽道:“我要在你的大腿上写一个渣字。”
他的表演太浮夸了,以至于女孩镇定的表情逐渐破裂,小男孩被她推了一下,意会般跑过去抱住江望舒的腿,怯怯地说:“爸爸,我怕。”
段修泽看着那个小男孩,表演痕迹过重的脸上慢慢没了表情,他走过去,那小孩以为他要打他,连忙躲到江望舒身后。
江望舒对此无动于衷,但是段修泽反倒蹲下来,对小孩笑道:“叔叔吓到你了吗?对不起,我可以抱你吗?”
小孩不动,段修泽说:“好吧。”
他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颗巧克力,递给小孩,这会儿他犹豫了一下,抵不过巧克力的诱惑,接了。
段修泽站起来,对那个女孩说:“我妈给你多少钱,我出三倍,你不用麻烦了,我不会误会江望舒。”
这话一出,女孩眼里流露出几分诧异,她迟疑了两秒,还是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段修泽说:“十倍。”
女孩:“……”
她利索地承认了,“是段太太让我做的。”
段修泽不意外,可以说和江望舒一样,第一眼,就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了。
她很会把握人的心理,在大的方面做到了极致,但在小的方面又懒得遮掩,就像这个孩子,真的和六岁的江望舒长得有□□分相似,能做到这个程度,再恩爱的情侣夫妻都会怀疑对方的忠诚,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但她都不了解他们俩人真实的性格。
这是她的自大,家长式的高傲让她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