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8月光下的沉醉
作者:
李玉 更新:2023-01-10 00:17 字数:2077
坐在草皮上乘着凉风徐徐,何愿望着草坪前的江河里倒映着附近楼动以及路灯的熠熠发光,她偶尔拿起手中的可乐喝几口,大多时候却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身旁几个人的笑语欢声
「最后一隻鸡腿,特地留给你的」姜景兮眼角馀光总是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谈话之间她沉默无语,对于炸鸡和泡麵也无动于衷,铝罐边缘垂下的水珠坠在她的手上、衣服上形成一摊水渍却仍不见她有任何动作
「何愿,你不喜欢吃炸鸡吗?」徐圆佑手里面的泡麵碗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他正埋头努力地吃着,抬头之间只露出了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望向何愿,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泡麵被转移至了南宇手上,纪羡宇则虎视眈眈的在一旁准备进行第二次抢夺,而被抢的徐圆佑也不甚在意,仅仅哀叹了一声便转移目标至鸡腿身上
「不是不喜欢,只是前两天刚吃过」何愿回答的滴水不露,她静静地回看着眼前年龄与她相彷的几个男孩像小孩子一样为了吃的而争抢的模样,抿着可乐的嘴角竟然随着微风向上勾起了角度
「军营里面应该吃不到炸鸡吧?所以景兮哥才会这么喜欢吃」徐圆佑获得了鸡腿主人的许可,从姜景兮手中拿过炸鸡一口塞入嘴中,一边满足的品尝着嘴里的肉,一边不忘向何愿发出提问
「当然是吃不到,胖……他每一次放假都会拉着我去营区旁边最近的炸鸡店吃,他对炸鸡是真爱」她想起以前每一个放假日的宿舍门口总是会停放着姜景兮的车,週五下午五点的时候他就会准时出现在宿舍楼下等她,手机里的短信通常也是在这个时间点响起,偶尔会有其他人一起前去,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们两个人而已,因为他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所以总是会不厌其烦的骚扰着何愿
「我们高中的时候也常常在放学之后去学校后街的炸鸡店,那里估计是景兮哥的初心,超级好吃,你一定要去吃吃看」徐圆佑吃着鸡腿时饜足的表情和对上何愿眼睛时闪烁着真诚的目光,让她莫名的点了点头答应着他的话
「圆佑啊……你少吃一点,明天下午还有行程,留一点给人家」南宇在一旁无奈的阻止着徐圆佑接下来伸手向纪羡宇手里的泡麵碗的举动,他与何愿一样并没有吃多少,甚至连可乐也没有碰几口,他将食物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并在对视以后露出了柔软的笑容,他对她轻轻地说了一声”请多吃一些”
「听宇硕哥说过你以前是练射击运动的,为什么后来没有继续了呢?」徐圆佑满脸委屈和不捨地放下即将到手的吃食,视线仍旧钉在吃的身上,但是心思却明显的转往了何愿身上,他的好奇心丝毫没有隐藏的展露在她的眼前
「因为……在梦想和我的至亲面前,我选择了我的家人……」以往的何愿可能在此时陷入深深的思绪之中,然而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她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提问却仅仅只是受到了几秒鐘的惊吓,随之而来脱口而出的话连何愿自己都没有预料到,所有过去的错综复杂竟然能被她用一句简单的”选择”来概括
「而且现在我的工作和射击也算得上有关连」她举起手中的可乐一饮而尽,气泡在她的嘴里跳动着带来的刺麻感颇有种令人沉醉的感觉,彷彿她喝下去的并不是可乐而是啤酒一般,让人的心绪也跟着它起伏和沉沦
何愿勾着的嘴角并没有放下,浅浅的抿着,姜景兮望着她手里的可乐,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而纪羡宇则是淡然的看向嘴角上扬的她默不作声,照拂在她身上淡薄的光线不足以使人看清她所有的面容,可越是这样便越让人觉得她淡漠和疏离,就像是在看一场闹剧一样,月亮悄然地现身在云雾之后
「那……你们的选择会是什么?」她将空着的铝罐放下,在柔软的草坪上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发出声响,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一句问话却带着敲击声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微风肆虐过河边、草顶,连带着河面小小的波动也跟着被捲起,水波上映照着城市边的灯红酒绿、五彩斑斕,在经过风的搅和之后像一潭被搅扰的死水,晦涩的、昏暗的、复杂的
「以前我选择了梦想,放弃了现代舞、家人、家乡的朋友来到这里,虽然后悔过,但是现在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应该还是会……选择我的梦想」南宇开口答覆着何愿的问题,他的声音里是温柔而坚定着的,哪怕在昏暗之中难以看得清楚,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眼里含有的炙热和真诚
「我也是一样的回答,很辛苦是事实,可我们也收穫了许多难得的友情还有粉丝给予的爱护,这些都是过去我不敢想像的、是对于我现在而言觉得无比珍贵的东西」徐圆佑点着脑袋附和着南宇的回答,同时也伸手揽过南宇和纪羡宇,三个人凑在一起,两个人相视而笑
「我是家人,因为我没有梦想」姜景兮对上何愿的目光,像是能装下整个宇宙般深不可测的眼眸里他什么也看不到,他明白她的问题里藏了许多他并不了解的过往,他想找到她要的答案,而他的回答却也不仅是为了给予她解答,同时也是他的选择,他的过去,他相信她都知道
「我选梦想」纪羡宇在所有人都回答完以后才缓缓开口,他知晓这之中可能有更深层的问题存在,但是当他同样看往何愿的时候,他发觉她虽然面对着他的方向却是在看着他身后已然出现的月亮,被云雾遮掩住而不够通透的月亮
「因为如果我是家人的那一方,我并不会希望自己的家人为了我而牺牲梦想。我觉得爱不是掏空自己,然后给予所爱的人全部,而是在过问对方的需要之后将我能给的交付出去,我想我的家人当初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