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芳和李长贵连忙抓稳它俩。吴桂芳说：“珠珠，早饭在锅里热着的，你洗漱完了快去吃。”
  “好。”
  早饭是茉莉花粥，叉烧包，烧麦，炸春卷，猪肉木耳蛋卷，黑椒牛肉饼，虎皮煎饺，南瓜虾仁汤，水果拼盘，以及老坛酸萝卜等等泡菜。
  袁如珠喝了口粥，慢慢咀嚼脆脆的炸春卷，小秋抱着小猪佩奇布娃娃走过来，眼巴巴的瞅着桌上的黑椒牛肉。
  “饿了？”袁如珠问。
  小秋奶声奶气，“小秋想吃牛肉饼。”说着她坐上椅子，肉乎乎的手伸过去拿黑椒牛肉饼。
  “你洗手没？”
  小秋连忙去洗手。洗了手，她拿起牛肉饼，吭哧吭哧啃饼子。
  小夏放下书，说：“妹妹早上吃了两个牛肉饼，现在又吃，再吃下去你就要跟小猪佩奇一样胖了！”
  闻言小秋看着手里没吃完的牛肉饼，犹豫了一下。
  袁如珠沉吟，“小秋确实需要控制一下饮食，太胖了对身体不好的。”
  小秋每天饭吃的多，零食也吃的多，现在已经胖成了膨胀过后的白面团子，如果再胖下去对身体健康不好。
  小秋捏捏自己身上的肉嘟嘟的肉，耷拉下肩膀，“那、那我以后少吃点。”
  袁如珠拍拍她，“以后跟着我一起运动吧。”
  小秋乖乖巧巧地点点脑袋。袁如珠还要说什么，汪汪汪的狗叫声从院门那里传来。她歪歪头，寻声望去。
  院门前，李长贵和吴桂芳抱着不停叫唤的嘟嘟和小白，面前好像站了一个人。
  李长贵抱起嘟嘟和小白，快速进入堂屋，把不停汪汪叫的两个小胖崽关进笼子里。
  “幺姨爹，外面谁呀？”
  正在关笼子的李长贵说：“不认识。”
  他话音刚落，吴桂芳的声音就从院门那里传了过来，“珠珠，有人找你。”
  袁如珠讶然，她放下筷子，快步走出堂屋。
  看着站在对面的中年男人，袁如珠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你是……”
  金富华拎着大礼盒，笑呵呵道：“袁老板，我姓金，叫金富华，是金樽饭店的老板。”
  金樽饭店的老板？找她做什么？她并不认识他。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袁老板，是这样的……”
  阳光隐去，乌云凝聚，天色一下子暗下来。金富华抬头望天，昏暗阴霾的天正如他现在的心情，他吐出一口浊气，唉了一声。
  他被拒绝了。
  袁如珠说，她暂时不会收徒。
  他看着手里沉甸甸的礼盒，又看向紧闭的院门，最后叹气摇头，黯然离去。
  从清河村回到清河镇，径直去往金樽饭店。他儿子金商向他汇报最近一段时间饭店的营业情况。金商是饭店的经理。
  金商说：“最近流失了一些老客户。”
  金商很诧异，饭店的营业额一直很稳定，镇上那些有钱人基本上都是他们的客户，但最近也不知为何，老客户貌似在慢慢流失。
  莫非是他老爸厨艺下降了？没有啊，老爸的厨艺并没有下降。那为什么客户会流失？
  金商很茫然，他看向金富华，却见金富华似乎是一副早已预料到的神色。
  “爸……”
  金富华抬眉，“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饭店的客户在流失吗？”
  “不知道。”
  金富华低喃：“如珠饭馆。”
  “什么？”
  “我们流失的客户都去了如珠饭馆。”
  “如珠饭馆？”金商茫然，“是镇上新开的饭馆？”
  没听说啊。
  “是清河村的一家小饭馆。”
  金商愣住，清河村的一家小饭馆居然抢走了他们饭店的食？这……他难以置信。
  村子里的小饭馆怎么会抢的走金樽饭店的食客？
  金富华似乎不想再多言，“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快到午时，吴桂芳拎着从杂货店买来的饮料，快步赶回家。途径农田时，有人叫住她。
  “桂芳，买饮料喝啊。”握着锄头的大婶说道。
  “小夏小秋他们想喝橙汁儿，嗐，这俩孩子，经常要喝饮料，不给买还闹。”
  大婶儿笑道：“孩子想喝就给他们喝呗，反正你们现在也不差钱。”说到这里，她眼里生出羡慕来。
  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穷，也就过年过节才会买饮料喝，平时哪会像吴桂芳她家这样经常买饮料喝。
  吴桂芳说：“钱不是我们赚的，是珠珠赚的，我们是沾了她的光。”
  大婶儿说：“你外甥女儿是个能干的。”
  听到大婶儿夸袁如珠，吴桂芳又想跟着夸，又有些不好意思跟着夸，她眼珠子一转，说：“我得回去准备午饭了，今天有人来我家耽误了我做午饭的时间，我得赶快回去做饭了。”
  大婶儿果然上套，立即问：“谁啊？”
  “金樽饭店你知道不？”
  “金樽饭店？就是镇上那个最大的饭店？据说最便宜的一顿饭都要一千多块钱呢。”
  “对，就是那家饭店，那家饭店的老板今天来我家了。”
  大婶一脸八卦，目含兴奋，“他来你家干啥？不会是要把你外甥女挖走吧？”
  “不是。”
  “那是为啥？”
  “哎呀，就是……”吴桂芳放慢语速，故意吊着她。
  “就是啥呀你快说！”
  吴桂芳下巴抬得高高的，“他说他要拜我家珠珠为师。”
  “啥？拜、拜你外甥女儿为师，我滴个乖乖哟。”
  “他说他厨艺远远不及珠珠，很敬佩仰慕珠珠的厨艺，所以希望能拜她为师。”
  大婶儿咋舌，“你外甥女儿比那大饭店的老板还厉害哪？”在她眼中，能开得起那样一家大饭店的老板都是非常厉害的。
  “他的厨艺好像是没珠珠好，之前我们去他家饭店吃过饭。”
  听吴桂芳说他们去金樽饭店吃过饭，大婶儿羡慕得眼睛都快发红了，她啧了一声。
  “那你外甥女儿同意了没？”
  “没有，珠珠说她暂时不想收徒。”
  大婶儿嘴巴动了动，眼里的羡慕越发浓厚。
  吴桂芳显摆完了，她清清嗓子，“我先回去了啊。”她拎着橙汁走开，步伐越发轻盈，整个人像是飘起来了一般。
  回到家后，她把橙汁放到餐桌上，转身去灶屋。灶屋里，袁如珠正在盛汤，“幺姨你回来了，快，拿碗和筷子准备吃饭吧。”
  吃饭时，吴桂芳说：“珠珠，你说暂时不想收徒，那你想啥时候收徒？”
  “暂时还没想过，主要是我觉得我的厨艺还要继续练，我自己都还在摸索学习，怎么去教徒弟？我还没有达到能够收徒的资格呢。”
  “你厨艺已经这么好了，还没资格收徒？”
  袁如珠摇头，“还不够好，得继续学，继续练。”
  珠珠对自己的要求太严格了。吴桂芳欲言又止，最后不再说什么。
  傍晚，白日里的热气散尽，风里带着浅浅凉意，吴桂芳拉拉李长贵，“长贵，走，我们去村头纳凉。”
  “咋突然要去村头纳凉？”
  “哎呀，走。”吴桂芳不容置喙，拉着他就走。
  村头伫立着几颗大树，大树底下，围坐着一群纳凉的村民。
  见吴桂芳和李长贵来了，有人立刻喊道：“哟，桂芳，长贵，你们来这里纳凉？”
  吴桂芳和李长贵走近，一走近，就有人道：“听说金樽饭店的大老板要拜你家如珠为师？”
  李长贵愣了下，他们咋知道的？他看向吴桂芳，吴桂芳回道：“是啊，是要拜我家珠珠为师。”
  “厉害了。”
  “你家珠珠真能干啊。”
  “你外甥女儿太出息了啊。”
  “唉，要是我女儿能有你外甥女儿这么能干就好了。”
  听着众人的夸赞，吴桂芳笑容满面，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下。
  李长贵看着吴桂芳，突然明白为什么吴桂芳非要拉着他来村头纳凉了。
  他失笑，眼角绽放开两朵大波斯菊。
  周末一晃而过，周一至，如珠饭馆开门营业。
  一大早就开车从清河镇来到清河村的金商站在如珠饭馆门前，神色十分错愕。
  他爸说的就是……这家饭馆？
  这小破饭馆怎么可能抢得走他们金樽的生意？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