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手里正翻着何沫沫写过的习题册，下意识抬了起来。
  看到何妈妈看着他，他放了下来，此时张力已经打完喷嚏耸鼻子。
  何家只有一楼，隔成两个房间和一个厨房，杂物堆在外面搭建的小棚里，地方不算大搜集线索用不了多久。
  和何妈妈告别后，张力叫着：“可怜咯。”
  李松：“未必。”
  何妈妈和何沫沫的感情看似很好，但是他只在何沫沫的书里发现一张撕的粉碎的照片，当时他要带走何妈妈的表情有点奇怪。
  不过母女矛盾也正常，正值青春期，心思多变。
  也有人是真的不喜欢拍照，或者拍了没有摆出来。
  所以他没有妄下判断，只是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大师你怎么说？”张力巴巴的望着明度，他可是见识到了她的厉害，能收鬼能算命，她是不是已经算到了。
  明度：“两人有血缘关系。”
  张力：？？？
  张力：？？？？？
  “队长大师是什么意思？”母女有血缘关系不是很正常吗？没有才奇怪吧？
  为啥他搞不懂呢？
  没有人给他解释，倒是被塞了一个透明袋，“拿去鉴定科给两人做dna鉴定。”
  “不是，队长你早就怀疑了？”
  他怎么感觉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是被他俩隔离了吗？
  张力挤开了李松站到了他们俩中间，这样他就可以汇聚一下大师的伟力队长的智慧。
  明度：“……”
  李松：“……”
  李松也不是怀疑，就是直觉觉得奇怪，就在搜集线索的时候趁何妈妈不注意就搜集了几根她的头发。
  明度手机丢给李松，李松一把接住。
  “这对你们有用。”
  “账号和密码发给你了。”
  张力：！！！大师你又知道啥了？！
  李松只来得及扫了一眼手机就被明度拿回去了，他拿出手机登录一个叫喊一喊的官网，从页面上就知道它是一个树洞网页，可以选择别人可见，也可以不可见。
  何沫沫就是仅自己可见。
  张力脑袋凑过来，“这是日记！”
  这个年代的人写日记少，因为朋友圈q迅的说一说都能发表自己的想法。
  比较碎片，算不得正经的日记。
  但何沫沫却是把喊一喊当作日记本来写。
  日期，天气，不是每一天都写，但格式都是日记的格式。
  有时候会隔一周，有时候两周，日子没有太大的变化，变化的只有内容。
  2016年2月13日星期三晴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我没有丝毫的期待感，甚至有些恐惧。
  这是高一的下学期，我还要在这个学校度过五个学期。
  只要一想到我的眼前就会发黑。
  我告诉自己我是去学习的，怎么样都要忍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忍下去。
  2016年2月20日星期三阴
  他们还是来了，他们就是魔鬼，他们眼里没有老师，没有学习，我就是他们的玩物。
  我有时感觉自己为什么活的这么苟且，是让我体会一下什么叫苟且偷生吗？
  大概是我真的想要活着，让他们看到了弱点，他们依旧不放过我。
  我知道尽头，我觉得遥不可及。
  2015年11月1日星期三雨
  妈妈知道我考差了，她怀疑我早恋。
  我没有！
  我没有！
  我没有！
  2015年11月8日星期三雨
  连绵的雨天就像我的心情，我的妈妈不相信闹到了学校，我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他们仿佛在说怎么可能有人喜欢我。
  我真想像只蜗牛一样缩进壳子里，不用面对这个世界，也有一个避风港。
  我的妈妈你知道吗你……算了，你的只认为你认为对的东西。
  ……
  李松跳着看的，日记里充斥着大量的负能量，让人憋闷，像是有一块石头哽在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心口也堵得慌。
  “队长世界这么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张力道出了何沫沫心中的荒芜。
  当荒芜彻底将她淹没的时候，她就会……
  李松跳到了最后发布的日记。
  2018年3月3日星期三雨
  这个世界是黑暗的，死去将会带来光明！
  “队长这是有计划的自杀！”
  张力有点激动，但想想又不意外，如果是冲动站在天台上那一刻怕是就会犹豫，她却是在老师在楼底下看到她的那一刻话都没喊完就跳下去了。
  她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
  “那个他们是谁？他们就是逼死人的凶手！班级里的人还一句都没说，他们肯定知道的。”
  这案子破获简单，但这个事情张力这个大男人都要心肌梗塞了。
  “他们……”明度声音拖的有点长，十足十的意味深长，眸光含着冰冷。
  张力一个激灵，但他发现站位变化又顽强的挤到了他们中间。
  “大师佛家讲究因果，真的会有报应吗？”
  明度：“我是科学家。”
  张力：“……”科学家还能这么用。
  他不知道的是明度自称科学家也不是虚的。
  三人坐上警车，“我们不去学校吗？”张力见方向不对如是问。
  李松：“吃饭。”
  张力的肚子很适时的叫了，明度对李松这句话表现的一点都不意外。
  张力：又有种被隔绝在外的感觉。
  三人吃了饭再去学校已经是十一点多。
  张力跑了一天了，打了个哈欠，“队长案子急也不用这么急吧？我们不累大师也累了啊。”
  “食堂食物失踪事件。”李松这一提醒，被何沫沫自杀案件塞满脑子的张力想起了他们原本的案子。
  张力抹脸，小心的看着李松。
  李松没看他，张力性子里带着跳脱，但是心性和办案能力不缺。
  不压一压他自己就能飘起来，他得时不时敲两下。
  果然接下来张力都很老实，也没往两人中间挤。
  学校食堂有夜宵，高三学生学习到将近十点，所以食堂会开到十点半。
  十点半拉拉杂杂的收拾一通到十一点多，剩下的食物不会立刻处理掉。
  监控器里显示零点之后的半个小时左右厨房会有动静。
  他们来的很晚，但还要等一等。
  动的时候还能忍，安静下来张力的瞌睡虫就上来了，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
  李松点了点张力的肩膀，张力比了个ok，他狠狠的捏了自己大腿一把。
  神清――气也――爽！
  明度：咳咳她什么都没看见。
  到了零点，李松和张力集中注意力盯着监控。
  明度则是看着系统空间系统315一脸想看又害怕的样子。
  “又怂又爱看。”
  系统315：【谁怂了，统不怂！】
  系统315的身子没有一点点挪动，声音也带着颤音。
  明度敷衍的说：“嗯，你不怂。”
  系统315：感觉又被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