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家三叔一摸头顶，手里多了好多根断发。
  现在不仅头皮凉飕飕，浑身都凉，头皮都麻了，一阵一阵的。
  “你，你这是……”他嘴唇发白，哆嗦着指着明度话还没说完明度扫过去他咽了下去。
  这就是一个煞星，煞星！
  有屈家三叔的例子在前，其他人有话也说不出来了。
  明度：“老实说，别让我说第二遍。”
  屈家三叔：“我能做什么，我就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
  明度面对垂死挣扎的屈家三叔淡笑着报出一个名字，“吕枫兰。”
  转眼间屈家三叔的脸色就变了，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了，但他再次听到却是记忆犹新。
  “我，这不关我的事。”
  屈家三叔这回倒是没有狡辩，这事的确跟他没什么关系，他是事后知道的。
  而缓过气的屈家老太太却攥紧了拐杖，“老三别胡说八道。”
  “妈你就护着哥，他思考你也护着他的名声。”
  屈家三叔生气的喊道，然后直接倒豆子一样倒出了这件事。
  吕枫兰是个小镇姑娘，到了屈家的公司当保洁员，碰上了他哥屈义。
  他没见过吕枫兰，只是在死后没多久看到了她的照片，那是一个阳光开朗热情的女孩。
  她像一团火一样冲进了大哥的心里还有……二哥的心窝。
  吕枫兰死了，是老太太让人干的。
  先是大哥后是二哥，屈家三叔想到一个可能，“吕枫兰来报仇了！一定是她！”
  “大哥二哥去了，还有刁难她的小妹，妹夫当时对她也有好感，他们都死了。”
  “下一个是谁？妈是你吗？”屈家三叔看着屈家老太太，屈家老太太杵着地面，“老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在咒我死吗？！”
  屈家三叔摇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我怎么会想让你死，我要你看着屈家败落，我要看着你们屈家完蛋。”
  “他不是三哥！”屈家老四大喊着往后退。
  他和屈家三叔面对面坐着，他的表情他一览无余，太阴森太诡异了。
  “是鬼是吕枫兰！”
  屈家三叔知道的，屈家老四当然也知道，毕竟让两个哥哥反目成仇的人他怎么不会去打听。
  吕枫兰隔了二十年她来了，她真的来了。
  “警官你们快抓他快啊！”
  明度依旧坐着，李松也没轻举妄动，他留意着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只有小一辈的人一脸茫然，和屈家三叔他们一辈的显然都知道这个名字。
  屈家三叔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众人。
  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都往后退，屈家老太太腿脚不好就没有一个人想起她，她一个人还在位置上。
  她的心不凉是假的，以前看着孙子孙女绕膝，结果事到临头，他们一个比一个跑的快，没有一个人想着她这个老婆子跑不了。
  她瞪着三儿子，“老三别玩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搞这些把戏！”
  “老太太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么快就镇定下来的。”
  “你身边没有一个人孤独吗？冷吗？”
  屈家三叔笑看着她，“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你不是吕枫兰。”屈家老太太非常肯定的说。
  “吕枫兰说不出这样的话，也做不出这样的事，你是谁？”
  她不说还好，一说屈家三叔的脸立刻变了，“你故意这么说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谁。”
  “我不告诉你，我要屈家人都死在你的面前，再跟你说出答案。”
  不看老太太变色的脸和摇摇欲坠的姿态，屈家三叔转头，“你们两个警察，我劝你们少管闲事。”
  “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不来，现在就好好待着。”
  “那可不行，我怎么能看着你杀人。”明度背过身，“现在可以了。”
  李松：“……”他是不是也要转过去？
  ‘屈家三叔’：“……”
  屈家其他人：“……”
  “你们可是警察！”屈家人无语了，这当警察的要看着他们被杀，这哪个警校哪个警局的他们现在举报换人来行吗？
  明度拍了拍李松手臂，“说你呢。”
  李松：“我没穿警服，现在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
  “……”
  屈家三叔看向屈家众人，“先选谁呢？你？还是你？”他的手指在屈家老四和屈家二妹身上划过。
  屈家老四双手举起，“我没参与啊，我只是事后知道，我是无辜的。”
  “你要杀杀二姐好了，她和妈关系最好，这事说不定她参与了。”
  “四弟！”屈家二姐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这说的什么话，这个家里就他俩是亲兄妹，他倒好，她从老太太那里要到的便宜他要占，有事了直接把她推出去。
  屈家三叔拍手，“你们先别急，我想起来了，你们两个跟老太太没关系，她心硬，那就让小的来。”
  他的手指指向屈义的大儿子，又指向屈家老二刚得的儿子。
  屈家老二不在了，这唯一的儿子……
  “屈家老太太你选一个，是保大的还是保小的？”
  屈家老太太没有回答，她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又像是不忍看到这一幕。
  屈家三叔笑了笑，“别拖延时间了，你要是不选我就同时杀了他们两个。”
  “嗑嗑……”偌大的别墅里响起了嗑瓜子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身为目光聚集于一身的明度吐掉瓜子皮，“你们继续别看我。”
  众人：你真当这是看戏呢？
  屈家老四：“要不你先杀了她。”
  屈家三叔内心也抽抽，转过头瞪着屈家老四，“我看第一个就是你。”
  他手一抬一收屈家老四和屈义大儿子，屈家老二小儿子都到了他跟前。
  一只无形的手掐着他们的脖子，明度眼神淡淡，想起什么背过身。
  感觉李松浑身紧绷就给他塞了一把瓜子。
  李松：“……”
  吃瓜不嫌事大。
  李松这么想着却也跟着嗑起了瓜子，别墅里响起嗑瓜子二重奏。
  屈家老四：你们太过分了！
  “你真的要杀我，带他们好不好？”
  “这拉人下水的行为就不对了，你这样违背了道德，违背了底线。你不仅自己违背了，还让别人跟你一起违背，你说你这人缺不缺德？”
  明度话落又嗑起了瓜子，众人：“……”
  明度又补充了一句，“动手吧，快一点，反派都死于话多。”
  众人：“……”
  屈家三叔：你这警察……当的真不错。
  “我最讨厌你这样的警察，本来想放过你的，既然你……”
  “谁说我是警察了？我就是一个无业游民。”明度纠正他的话，又指了指李松，“只有他是警察。”
  “我是协助办案，连个编外人员都不是。”
  众人看向李松，李松琢磨了两下这话没毛病，他点了点头。
  “不是警察你那么嚣张！”屈家老四恼羞成怒，刚才他们还怕她以为她有什么身份结果连个警察都不是，就一个无业游民，保洁都不如。
  明度要是知道他的想法就要跟他科普一下保洁的作用了，不要瞧不起保洁好吗？
  “我哪里嚣张了，全都是手滑。”说着瓜子壳丢到了屈家老四的脸上。
  屈家老四：！！！他要杀了她！
  明度提醒屈家三叔，“动手吧。”
  屈家三叔愣了一下抬起手，屈家老太太一通咳嗽打断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你是为了吕枫兰报仇的，要杀就杀我，罪魁祸首是我。”
  明度：“不不不，你本来就要杀她，你这样亏了。”
  屈家人：你个搅屎棍！你给我去死！
  他们心里一个个想着，今天要是活下来他们就搞死明度。
  气死他们了！
  屈家三叔也被明度搞的无语了，“你闭嘴！不要打乱我的思路。”
  明度痛心，“我这是提醒你不要做赔本买卖，一下嘎了老太太，老太太一点都不痛苦，她都这把年纪了换这么多人，这死的也太值了。”
  “这么亏本的买卖我看都看不下去了。”
  “真心建议你按原计划来。”
  屈家三叔觉得明度说的对，反正屈家人都该死，他能杀了他们为什么要跟一个老太太做交易，太亏了。
  屈家老太太脸绷不住了，她本来想糊弄住这只鬼，结果全让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丫头给搅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