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作者:裴司徒      更新:2024-05-08 17:32      字数:1983
  猫头鹰先生‘噗嗤’笑了,懒洋洋地在恋人身边坐下,握住她交叠放在膝头的手:“唔嗯,为什么菜里会有失落的味道?”你是怎么从黑暗料理中尝出情绪味道的?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呀。你在为什么失落呢?
  鸣花苦恼地被拉着手:“阿杏虽然和厨房的关系不好,但刀工意外不错。”
  非要详细说的话,时蔬炖菜有几块切得漫不经心;她那份煎鱼上,有一道划痕险些割裂鱼腹。
  再加上阿杏注视自己的目光,不似往常热烈明亮,反而更多是柔和怜爱——说来可能很奇妙,但人的目光中的确蕴藏着情绪,而越是性格外露的人,目光中展露的情绪就越明显。
  “发生了让你为难的事情吗?”鸣花反手握住猫头鹰先生,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温柔关切地叠上自己的另一只手,“很抱歉,我没能及时陪在你身边。现在还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炼狱杏寿郎默默地看着她,心想,鸣花真是世上最好的女孩子。
  世上最好的女孩子傻乎乎地起身,像摸呼噜噜一样,笨拙地摸了摸青年毛躁的头发,小声哄道:“不要担心,阿杏在我眼里是最厉害的人,所以一切都会好的。”
  最厉害的猫头鹰先生偏头想了想,冷不丁把头垂在鸣花肩上,用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明天早上,做阿杏喜欢吃的东西吧?”鸣花浑身僵硬,又不敢贸然推开突然变成大猫猫的猫头鹰先生,只能好声好气地许诺,“酥肉?土豆饼?酱汁肉丸子也可以哦?”
  “想吃海鲜炒面,”火焰大猫猫趁机伸手抱住鸣花,闷声闷气道,“还想吃炸丸子。”
  “不行,”鸣花下意识驳回,“早上吃海鲜炒面是不是有点……”
  火焰大猫猫也不出声争取,而是狡猾地蹭蹭鸣花的肩膀,顺带假装委屈地收紧手臂。
  “……”鸣花立刻心软败退,磕磕巴巴立规矩,“只、只能吃一点点哦?一、一点点!”
  啊,她真可爱。炼狱杏寿郎抱着好脾气的未婚妻,暗搓搓勾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坎坷是不可能有坎坷的——性格柔软的鸣花和直球系的大哥,厨艺点满的鸣花和厨房杀手的大哥
  你让我写矛盾我都写不出来,这俩怎么可能吵架?这俩能为什么吵架?doi体.位都吵不起来吧?
  其实我还在赶榜,哈哈哈哈(沧桑),说不定今天晚上还有更新or2
  咸鱼一时爽,赶稿火葬场.jpg
  第48章 早餐
  翌日清晨,遵循生物钟悠悠转醒的鸣花慢半拍地想起,自己似乎完全没问出‘令阿杏为难的事’,反而稀里糊涂地被某只火焰大猫猫蹭去了一堆好处。
  算了。鸣花心态稳定地束起袖子:人类这边,我属于待观察的危险人物,能帮上忙的事情也不多。
  炼狱家的厨房秉承了主人们一贯的风格——或者说,秉承了大部分单身/鳏夫男性吃啥不讲究、人活着就行的粗糙风格。比较幸运的是,常用厨具和食材都很完备,就是摆放方式狂放而杂乱。
  处理好河虾、蛤蜊和鱼糕,鸣花把面条下锅煮软。趁着煮面的间隙,考虑到炸纯肉丸口味实在糟糕,对身体也不好,可靠的厨娘小姐利索地开始挑选制作肉丸所需的材料。
  为父兄撑起一日三餐的千寿郎揉着眼睛走进厨房时,和服少女已经在不紧不慢地捞炸丸子了。
  “千寿郎?早上好呀。”鸣花笑眯眯地向小猫头鹰打招呼,“早上吃海鲜炒面和炸丸子,还有鸡蛋粥和豆腐汤哦。现在饿了吗?因为剩下了不少蔬菜丁,我就顺便做了蔬菜饼。”
  “啊?诶?”千寿郎其实还没睡醒,懵懵地顺着鸣花的话点头,“谢、谢谢鸣花小姐……”
  困到睁不开眼的小猫头鹰懂事又乖巧,弱声弱气地说着说着,还会停下来打个泪眼朦胧的呵欠。鸣花确定小少年已经洗漱过了,把他安置在砂锅旁边,捧着蔬菜饼边啃边烤火。
  蔬菜饼的材料是肉丸子和炒面剩下的。不过,蔬菜饼的灵魂也不在于其中的蔬菜种类,被面糊揉成一团、下油锅炸软又炸酥,除非特别、特别讨厌某种蔬菜,否则很难尝出具体种类。
  搁置了一段时间,煎炸的温度和存在感降低,金黄外皮的适口和蔬菜糊的清甜美味脱颖而出。
  千寿郎鹌鹑般缩坐在板凳上,迷迷糊糊盯着砂锅,张嘴啊呜咬一口蔬菜饼——
  然后硬生生地被好吃醒了。
  倒不是说炼狱槙寿郎虐待的儿子。尽管家人们确实厨艺感人,但身为豪富产屋敷氏家臣的子嗣,千寿郎当然吃过许多更加美味、更加昂贵精致的食物。
  可毕竟是世代从事危险职业的家族,连家族居住的宅邸都不敢过于靠近城镇。千寿郎吃过的再美味、再精致昂贵的食物,也是由父兄外出时带回、卖相难免有损、口味亦不再的食物。
  而千寿郎零星跟随父兄外出的经历中,家人短暂陪伴的成分也远重于自己吃了什么。
  像现在这样,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捧着温度恰好、美味适口的蔬菜饼,一边帮忙打下手、一边吃东西的经历——于千寿郎而言,是仅存于兄长口中的、属于家人的场景。
  母亲去世时他年纪太小,还记不住事情,长大后只能从兄长的只言片语中捕捉温情。
  大概是清晨睡意朦胧的缘故,大概是厨房燃烧的灶火太过温暖的缘故,大概是食物的热闹香气太过诱人的缘故……千寿郎低下头,一边抖抖索索吃着饼,一边奋力回忆母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