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到脑海里曾经出现的那些邪恶念头，他就控制不住地有些焦虑。
  他必须说出来。
  布鲁斯严肃着脸，看着防弹玻璃外的众人。
  “……听我说，我在记忆里看见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布鲁斯皱着眉头，努力回忆：“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小丑病毒让我产生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我看见自己就是小丑，行走在另一个哥谭的犯罪巷。‘我’身边还有一个人奇怪的人——我们似乎准备做点什么事，但‘我’的身体僵硬得不像话。”
  这话让彼得瞬间严肃下来，因为布鲁斯口中这个场景和他来到这里之间的经历似乎有些重合。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彼得问道。
  “我形容不出来。”布鲁斯声音有些嘶哑，眼神看上去也开始涣散。
  他似乎正在经历难以忍受的头疼。
  “我只知道他……他很美，像是马戏团五彩斑斓的花车载着尸体，是充满死亡和鲜血的哥谭，是疯掉的蝙蝠侠，是所有一切小丑最喜欢的场景。”
  第188章
  对于布鲁斯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彼得实在有些想不通。
  身处这个宇宙的蝙蝠侠怎么会看见另一个世界的小丑，他本人明明一直待在哥谭。
  同样想不通的蝙蝠家族成员排排坐在蝙蝠洞里，一起讨论关于布鲁的记忆问题和霍普彼得来到这个世界这件事之间的联系。
  迪克认为这不过是个巧合，虽然他们的宇宙从来没有来过外人，但他已经从霍普口中得知多元宇宙管理局的存在。
  也许就像霍普曾经解决过很多平行宇宙的问题一样，这次幸运女神光顾了他们的宇宙。
  可这完全解释不了为什么此时霍普没办法通过构造一个空间通道返回自己的世界这件事。
  霍普能够感觉到他的力量并没有消失，他触摸到了其他平行宇宙的壁垒，并且可以毫无阻碍地穿过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完全无法接触到原来那个宇宙所在的维度了。
  不管是哪个爸爸所在的宇宙，他现在都无法到达。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倒是有个猜想。”彼得若有所思。
  在得知霍普无法回到爸爸们所在的世界时，蜘蛛侠就突然想起了以前偶然从扎塔娜还有康斯坦丁口中得知的消息。
  据说，宇宙存在正反两面。
  正面是光明而积极、充满希望的宇宙；反面是罪恶与黑暗的集合。
  黑暗多元宇宙与正常的多元宇宙之间存在天然的屏障，从来没有人可以穿过。可光明与黑暗从来都是并存的，黑暗从未消失。
  “……黑暗多元宇宙？”迪克的表情一言难尽，“我们哪里黑暗了？看看我们爱咬人的阳光开朗蝙蝠侠，难道还有比他更‘可爱’的蝙蝠侠吗？我不信。”
  “有哦，”霍普骄傲地挺起胸膛，“乐高蝙蝠侠爸爸是最阳光开朗的！也是最可爱的！”
  于是霍普对着在座的蝙蝠家族成员们科普了一番乐高宇宙的存在，让所有人得知他有一个活泼可爱、热爱重金属、爱好是在浴池里养海豚、身高不超过一个巴掌的迷你爸爸。
  彼得也不合时宜地想起曾经变成乐高玩具的霍普宝贝，那时候霍普像只小鸭子一样走路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彼得盯着霍普眉飞色舞地宣称自己有一群超可爱乐高爸爸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听着听着，迪克率先露出慈祥的眼神：“哦……听上去确实可爱！活着的、会动的手办蝙蝠侠！我能让他睡在我的床头柜上吗？我愿意专门腾出一个抽屉给他做别墅！”
  就连管家侠阿尔弗雷德看上去都很想要一个。
  因为他听说有粉红兔子版蝙蝠侠、猫王版蝙蝠侠、芭比公主版蝙蝠侠。
  每一个听上去都有一种不顾蝙蝠崽子死活的可爱。
  仍旧被关在医疗室里的蝙蝠侠：……
  “……总之，我们现在也许确实处在黑暗多元宇宙。”彼得总结道，“这是个好消息，至少我们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霍普点点头，然后露出纠结的神色。
  “但是我们要怎么回去呢？”霍普叹了口气，试图用彼得的衣服擦干净自己手上的饼干屑。
  彼得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热衷于给他做各种好吃的小零食。
  从蓝莓蛋糕到小甜饼——蜘蛛侠甚至专门去请教了阿尔弗雷德，并且把小甜饼的口感和味道改良的更符合霍普的喜好。
  霍普现在已经养成习惯，每天不再向阿尔弗雷德要好吃的，而是直接找彼得。他已经有了新的饲养员。
  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果然超好的！霍普心满意足地想着。
  好兄弟彼得正无奈地帮霍普解决掉没吃完的小饼干，又擦干净霍普的爪子。
  “……不如先确认一下这里确实是黑暗多元宇宙吧？我发誓我们这里就是个正常的哥谭，每个人都阳光热情又开朗——我是说偶尔他们会的。”迪克还想挣扎一下，他觉得他们挺光明友善的，远远称不上黑暗。
  最后，在迪克的强烈要求下，众人一致决定让布鲁斯把脑海中的场景画下来，或许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儿子可以找到更多线索。
  布鲁斯：……
  蝙蝠侠穿着拘束服一脸无奈地被投送了绘画工具……其实他觉得这算是个还不错的主意，毕竟他的精神状态评估还没到达可以独立行动、接触电子设备的程度。他可不希望小丑又突然冒出来，指挥他向全世界的电脑投放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