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第575节
作者:燕小陌      更新:2024-10-30 17:07      字数:4072
  第1018章 隔空斗法
  秦流西扭头看去,只见原本在地上玩耍的鬼婴似被什么东西给勾在了半空中,身上有符文遍布,金光如刀,将它小小的魂儿切割成碎片,使得鬼婴唳叫不止,怨气大发。
  这是有人在作法要把它除去。
  而这种除,是用极狠的散魂大法,以灵符缠绕魂身,再施以术咒,使得符文金光如刀,把它的灵魂切割成万千碎片散去,最终魂飞魄散。
  要用此术,又是隔空施咒,对方必须知晓鬼婴的生辰八字,是的,他当初小产落下的那一瞬,也算作其生辰八字。
  秦流西说此术狠,是过程痛苦如千刀万剐,必然会造成鬼婴怨气大盛,最后六亲不认,那他便会误伤在他身边的人,文氏就是其中一个。
  她本就注意着鬼婴的动静,变故一出,她就吓得面无人色,再加上那鬼唳刺耳,使得她耳朵刺痛无比,渗出血来。
  秦流西一个术诀打了过去,把散魂大法给打散,紧接着,又甩出一张灵符,把鬼婴紧紧缚住,双手翻飞不停,接连几个术诀落在他的魂体上。
  “雷光激电,霹雳威声,虎啸艮宫,震雷哮吼,吾今符到,天地举清,荡涤秽凶,急急如律令,敕!”随着一声厉喝,一道雷光把那些凭空出现在鬼婴身上尚未散去的金光符文打下去。
  符散,金光瞬间寂灭。
  鬼婴哀鸣。
  而另一处高门宅院中,有一中年道人惨叫出声,倒在地上接连吐出几口血,眉发寸寸变白,原本光滑的脸也开始出现一条条的皱褶,痛苦地低吼。
  秦流西把鬼婴收进了养魂瓶,快步走到捂着耳朵呻吟的文氏身边,道:“你放松,我给你扎针。”
  她取出银针,在她的百会穴等几处要穴取穴下针,又从荷包翻出一瓶药丸,倒了一颗让她吞下。
  这一针一丸后,文氏才感觉要被撕裂的头脑感舒服了不少,但她却四周打量,急声问道:“我儿呢?”
  “他刚才被隔空施咒打魂,如今神魂受损,我把他收到了养魂瓶中,养一养会好些。”秦流西解释道。
  文氏急了,问:“怎么会这样,他也在我身边待了几年,也不曾出现这样的事,现在知道他的存在,却是出现这样的事,这是为何?”
  滕昭道:“应该是当初那个做法事的那个天师在他的坟墓设了阵法,这阵一动,施法的人就知道了,这才急于把他彻底打个魂飞魄散。”
  秦流西沉声道:“你和那人对上了?”
  滕昭点点头,回道:“小坟一打开,阵法就动了,埋了一枚电雷符。”
  “可伤着了?”
  滕昭摇头,看了莫文培一眼,道:“死了一个下仆,一个重伤。”
  小坟埋了这样的符,一旦挖开,阵法动,符炸,首当其冲的就是挖坟之人。
  滕昭道:“阵法动,对方就欲再施术毁棺木,徒儿和他斗一息,但还是学艺未精,让他逃了。”
  他说着愧疚地垂下头。
  “你能与之隔空斗法,还能把他击退,还把棺木护着,不算输。”秦流西赞赏地夸了一句。
  小人参也在一旁道:“是啊,你看我,就一废物,连护着那小鬼都做不到呢。”
  刚才的变故,他甚至都没及时反应过来,鬼婴就已经被隔空制住了。
  秦流西看向莫文培,他抱着用黑布包裹着的一个小棺,整个人都呆滞不已,显然是被这一系列变故给震傻了。
  “把它给我吧。”
  莫文培反应过来,眼圈唰地红了,道:“观主,为何我儿死了都不能安生,是谁对我莫家这么大的仇这么大的怨?”
  “这是你自己该查的事,我只做我分内中事。”秦流西语气有些冷漠。
  这样的事,要么是多情惹的女祸,要么就如他所说,什么宿敌敌所为,但她看来,前者居多。
  多情之人易招桃花煞。
  被秦流西这么一怼,莫文培有些尴尬,把怀中抱着的小棺递了过去。
  掀起黑布,那小棺是用上好的红木做成,棺面贴了一张已经有些斑驳的符文,但依稀能看出一些线条。
  “果然。”秦流西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这符是什么,对文氏道:“这不是什么往生符,而是困鬼符。”
  文氏心脏一阵紧缩,面露痛苦,她果然害了她的儿子。
  “困鬼符一下,就不能往生,他只能跟着你。”秦流西又看向小棺,用七根镇魂棺材钉封棺,冷笑道:“困鬼锁魂,死后亦不能安,背后之人,是恨毒了你。”
  这个你,指的是文氏。
  她双眼赤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秦流西把镇魂钉起了,毫不意外的,里面同样用符咒包裹着一具如小猫一样的小小尸骨,那符咒,却是镇魂符。
  一层接一层的,这人是有多恨,才下如此死手,让孩子早产身死都没法投胎。
  秦流西没有说话,滕昭在一旁已经将这些层层符咒的用意给解释了,两人都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罗汉床上,神色惶然。
  “尸骨已经清出来,我会用净秽往生咒将他的阴煞之气净化,然后给你们解冤结,再念救苦往生经将他送走。”秦流西对二人说道:“如此安排,可有异议?”
  文氏哽咽道:“他会投个好胎吗?”
  秦流西淡淡地道:“用他的名义多做些好事吧,眼下雪灾灾民遍布,也正是需要你们出大力的时候。”
  “但凭观主吩咐。”莫文培向秦流西行了一礼。
  秦流西重新取了朱砂符文,画了两道灵符,一是解冤结符,另一道则是净秽往生咒,都准备好了,她亲自把小尸骨殓在了一张素白的帕子上,双指夹着净秽符在尸骨上扫了一遍,嘴上喃喃有词。
  莫文培他们肉眼凡胎看不到,但滕昭和小人参都看到符有灵光闪过,使得尸骨似落了珠光,阴晦之气全无。
  秦流西又把鬼婴放了出来,让滕昭念救苦往生经,然后又取了一条红绳,双手勾着结,递到两人面前,各解一次,红绳的结解开顺遂,代表彼此的怨解了,彼此无拖欠。
  随着经文呢喃,鬼婴身上的煞气也化去,渐渐露出他该有的样子,白白嫩嫩的皮肤,一双葡萄大眼,像极了文氏。
  秦流西对鬼婴道:“去和他们道个别,了了这一世尘缘,然后先在我这里养着魂,回头我让相熟的无常带你入鬼门。”
  鬼婴冲着两人咯咯的露了笑,就算告别了,然后一股脑的钻进了养魂瓶,那地方很舒服,他很喜欢。
  “宝宝。”文氏哭得不行,莫文培也紧抿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流转。
  秦流西把白绢布裹着尸骨,重新放进小棺内,又封了棺,取了朱砂在棺木上画了符,再用黄纸盖上,黑布覆棺,对莫文培道:“可以了,重新择个地方安葬吧,金华观那一带的山林不错,可去那边寻个地儿。”
  莫文培接过来,道了一声谢,道:“敢问观主,这事了了,那我们夫妇二人可是能再生子?”
  秦流西净了手,淡淡地道:“只要调理得当,自然可以,只是夫人子女缘薄,需得小心谨慎。像这样的事,可一不可再,若是再来一次,你们此生,嫡子无望。”
  两人一凛。
  这是说设计此事的人不揪出,文氏兴许会像以前那般,再遭算计。
  秦流西斟酌半晌,根据文氏的脉象写出一张经方,又给了一枚平安符,递了过去。
  莫文培腆着脸问:“观主能否给我们算一卦,到底是谁在背后害我们?”
  文氏也是目光灼灼。
  “是你带来的祸根。”秦流西看着莫文培冷然地道:“孩子,是夫人主张落下,但弄成今日这般,却是你造的因。”
  刚才解冤结时,她就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因果线。
  这是后宅阴司。
  文氏瞳孔一缩,蓦地看向莫文培,双手发抖。
  莫文培也懵了,是自己?
  “有时候,多情会伤人伤己,后宅简单些,会少些恶毒纷争。”秦流西意有所指,又嘱咐文氏多做善事,因为阴气重,所以她也得多晒晒太阳,身子调养好了再要孩子不迟。
  此间事了,她就带着滕昭和小人参离开。
  郑大将军也没想到这一来就是好几个时辰过去,忍不住问秦流西,这诊断如何?
  他是经过女儿被种生桩的事,对于这神怪之类的也是全然不陌生的,秦流西也没瞒他,把事儿简单说了。
  郑大将军闻言,却不觉得意外,道:“我都猜到了是后宅阴私引起,只是没想到,这事儿比我想象中的更阴损。唉,再是争,何至于此?把孩子弄没了也便罢了,却还要如此恶毒,这……”
  “人心和太阳都无法直视,而人性的恶,远远比想象中的更恶,无可揣测。”秦流西淡淡地道:“这后宅的女人多了,纷争也就多了。”
  郑大将军叹了一口气,道:“不管如何,这事也算是了了,虽然和想象的不一样,但到底有了个好结果,至于他们该如何作处,这是他们的事了,有劳你跑这一趟。”
  他拿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秦流西示意滕昭接了过来,道了一句无量天尊,道:“我们还有事儿,就在这里下车了,您慢走。”
  第1019章 狗咬狗,一嘴毛的节奏!
  从郑大将军的马车落下,秦流西就拿出养魂瓶,把鬼婴喊出来,又在他身上打了个术诀。
  “我给你下了因果咒回,前方带路,去找你的仇人去。”
  小人参讶然:“不是帮那莫家处理好鬼婴这事,使他们能自然受孕,就已经算完了,你这是还要找那贼道的麻烦?我以为你不管了呢。”
  看秦流西在莫家那不待见莫文培的样子,他真以为秦流懒得再管是谁干的这破事,但现在看来,是要管到底呀。
  秦流西指着滕昭的衣物,道:“要是挖坟的是昭昭,遭殃的就是他了,到时候哪止衣裳被毁?这事,没完。”有仇不报非君子,隔夜仇更不美,得解决了。
  得,这是又护上了!
  小人参道:“你说这人怎至于做得这么绝?把孩子弄死就算了,就算困魂,用符也就罢了,偏他还在坟那边设阵埋符,以防有人毁坟,这什么仇什么怨呐,这心机,也太重了吧?”
  “在坟冢设阵埋符,一旦有人动了阵法,一来可以警告和教训这挖坟之人,还能毁坟。二来也是保护坟内的东西不变,可以继续困鬼锁魂。这三么,自然算是一个通知,有人动坟,多半代表阴司被曝出来了,也好早做准备。”秦流西猜测对方的用意。
  小人参啧啧地道:“这人怕是有八百个心眼子。”
  秦流西眼内闪过一丝冷意,不管有几个心眼,趁他弱,要他命,捶死他!
  只是,当鬼婴带着几人来到一处大宅时,秦流西挑了眉。
  好家伙,那背后的邪道竟然在思怡郡主府么?
  这可真有意思了。
  那思怡郡主,身边有会养蛊的,现在还有个明显是邪道的人在她府中,她这是要干什么?
  秦流西顿时想到那个谁,对佟妙儿处处针对的那个姓宋的,她肚子里的祸胎,怕不是这邪道准备要利用的?
  这里头,是要狗咬狗,一嘴毛的节奏啊!
  高墙宅院之内,那中年道长盘腿坐在蒲团上调息,然而他的心神不宁,越是调动体内真气,就越觉得胸闷发涨,气血上逆,脸涨得通红。
  有种不祥的感觉。
  而彼时,门口处突如其来的一声尖锐诘问令他体内正运行的气机一滞一逆,心脏剧痛,嘴角再次渗出一丝黑色的血来,他的气息越发的萎靡恹恹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