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司郁头顶看着远方，虞时总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比之前在这条河上的时候要好了太多了。
  伸手拍了拍大怪物的脑袋。
  虞时笑个不停：“你以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啊？”
  原本还以为对方这个形态，估计没办法给他好好的做出什么回应。没想到他的问题出口后，司郁很快就回了一句。
  声音是从他心里响起来的。
  就好像是直接传递到他的灵魂中了一样。
  依旧是那种带着温柔笑意的语调，他说：“并不是一直都保持这样，只是曾经有一段时间，地球的海洋部分实在是太多，这个形态比较方便活动，所以用了一段时间而已。”
  也只是用了一段时间的形态而已。
  并不是长久保持的那种。
  虞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手指又忍不住的戳了戳对方的脑袋，他说：“那也就是说，你还尝试过其他的形态？”
  司郁应了一声。
  下一秒，都不需要虞时提出疑问，原本巨大的海怪已经发生了变化。
  黑色的翅膀展开，依旧是好好的把虞时拖在自己身上。
  只不过巨大的六翼飞鸟翱翔到天空之中的时候，虞时还是下意识紧张了一下，伸手过去抱住了飞鸟近在咫尺的脖子。
  跟刚刚的那个海怪很像。
  飞鸟身上的羽毛也是相当尖锐结实的存在。
  虞时趴在上面，感受着风从耳边猎猎吹响的声音，然后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已经得出了结论，他笑着说：“这也是以前用过的一种形态，是吗？”
  “对，”司郁回答：“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形态。比方说狮子老虎，或者是狐狸之类的动物，都曾经尝试过一些，只不过维持的时间，也都不算长。”
  虞时有点好奇：“为什么？”
  “因为无趣，”司郁摇了摇头，他说：“实际上在见到你之前，也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凡尘中很多次了。不管是远古的时候，还是后来帝王的那些时代，都曾经在人间游走过一段时间。不过人类给我的感觉啊……”
  “和那些飞禽走兽好像也没什么太多的区别，都是一样的无趣，身处其中，也找不到继续下去的意义。”
  这个话题司郁曾经给虞时说过。
  在他们两个人相遇之前，不管是天地万物还是世事变迁，在司郁眼里，都是没办法让他心思提起任何波动的存在。
  虞时是他心湖里的波浪。
  是第一次荡漾出来，也是唯一一次、持续的永远也不会停下来的激荡。
  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点。
  虞时的脸颊都忍不住的红了起来。
  然而并没有给他继续说什么的机会，原本还在半空中飞舞着的鸟，突然在这一瞬间，又发生了变化。
  只不过这次不是变成了其他的物种。
  而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化作了一阵灰黑色的雾气，就那样飘在半空之中。像是一团乌云一样，让人根本没办法分清楚具体的形态。
  然而虞时就在那片雾气之中不上不下。
  并没有跌落。
  给他的感觉，反而像是他被司郁拥进怀中了一般。
  那种安心的感觉。
  除了司郁，也没人能再带给他了。
  第471章 岁月河21
  过了最初那一瞬间的惊讶，当心绪重新平复下来之后，虞时才有些发愣的轻轻叫了一声：“司郁？”
  他不太能确定自己眼前所见是不是他的爱人。
  但是就现在的感觉和状况来判断，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答案，或许是正确的了。
  果然，他这一次依旧没有判断错误。
  司郁的声音很快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他说：“是我，这是我诞生于世的时候，最初的那个状态。虽然有点奇怪，但在我有意识的时候，我确实是这样没错。”
  痛苦和邪念都不具备具体的形态。
  所以当类似的神明最初诞生的时候，自然也就是这种模糊不清的样子。
  都不需要给他做什么过多的解释。
  虞时自己就已经充分的领悟到了这一点。
  但还是稍微有点好奇。
  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在雾气之中划了两下。虽然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触感，虞时却还是觉得，自己是真的触摸到了司郁的存在。
  是让他喜欢的存在。
  “这副样子和之前变化过的那些都不一样，是不是让你有点失望？”
  司郁小心翼翼的提问。
  虽然从理智的角度来讲，他知道他老婆不会因为外表的问题而讨厌嫌弃他。但就是因为爱的太深，以至于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哪怕是神明，也还是会下意识的有些胆怯。
  不过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从来都不是单箭头的一味付出。
  虞时的心情，也永远都是和司郁一样的。
  听着他的这个问题，又用自己的指尖在旁边的雾气中环绕了两圈。
  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
  虞时说：“比起你其他的那些形态，现在的这个形态，果然没有那么喜欢。”
  司郁听的感觉自己心脏都紧了一下。
  虞时则是继续解释着说：“因为这个形态，都不知道你在哪个部分算是哪里。我现在特别想亲亲你，可是找不到你的嘴巴，这就很麻烦，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