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还爱着她？估计她就是那个可以让你奋不顾身去爱的人。”回想起他那份难得的柔情，她勉强维持的坚强骤然崩塌，难以控制情绪。
  “她结婚了，这是最好的结局，我对不起她。”许亦琛闻言一愣，他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她。
  “如果您有一天会对不起我，我也心满意足，心甘情愿。”何婉墨从心底里羡慕顾一，就算他们两人之间没有结果，她却也在许亦琛的心里，那个地方铜墙铁壁，她走不进去。
  “这句话说的太不负责任，是在贬低我，还是在看轻自己。”许亦琛的黑眸凝视着她，她的酸意表现的太明显。
  “当然是后者，面对普通人或事，我也没有自信和底气，又何况是在您面前。”她比不了他的冷静从容，游刃有余，姿态也比她高，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自信从何而来。
  “和我在一起你会很累，我怕你会忍受不了，你还年轻，路还长。”他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可那种语气，那样低沉得像叹息的声音，却让她的呼吸微微一窒。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会忍受不了，我的人生是我自己决定的，可惜你不愿意参与，喜欢上你，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勇敢的一次。”她平缓了自己的心跳，抬头迎向他的视线、说好的不提感情，却没想到这次是许亦琛主动提起。
  “在感情上，我曾经是个失败者，不清楚怎样去真正的对待一个人，至少我如今清楚，我想要去照顾你，说爱不为过。”他叹了口气，面对她的勇敢，他也不想在有顾忌，听到她说要成为别人的绯闻女友时，他承认那一刻他嫉妒的发狂，放下所有事情，就为了见到她。
  幸福来的突然，何婉墨眼里忽然漫上雾气，她竟哭了出来，他那样别扭平滑的告白，是她这辈子听到过最动听的一句话。
  等了很久，却等不到她的回应，他走到她面前，忐忑地抬起她的脸，却触到一手湿意，他用手轻轻拭去姣好容颜上惹人生怜的泪痕。
  何婉墨站在许亦琛面前，做出拥抱的姿势，他知道她是在等着他，下一秒钟，他将她拥入怀中，她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我们这算不算在一起了。”她在他怀中，贪恋着他怀抱的温度，和他身上好闻的男式香水味。
  第二十三章
  何婉墨舍不得放开许亦琛，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一直在期待追寻的感情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仍然觉的自己像是做了一个离谱的梦，醒来以后，这一切都会消失。
  许亦琛抬手看了下表：“今晚的飞机要去香港，我该走了。”
  她的手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乖巧点头，知道许亦琛一定是推掉很多事情过来，不忍心为难他，虽然知道他们接下来的日子注定聚少离多。
  “你快去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真的不用为我操心。”何婉墨笑道把称呼也从您变成了你，她不想许亦琛帮她。
  “怎么解决，是不是和周特非弄出点绯闻来，毕竟在你心里，人家歌好听，人也帅，你不吃亏。”
  许亦琛竟把何婉墨夸周特的话重复给她听，他的语气忽然有些不快。
  “不会刚确定关系就醋劲这么大吧，果然陈年老醋。”她喜欢看他在乎的样子，在无声的提醒自己，不在是一味的自作多情，爱的那样辛苦。
  “不送我到楼下？”许亦琛转移话题，不愿让何婉墨看穿。
  “不会有人偷拍吗，我看还是不送了，免得一夜爆红。”何婉墨替许亦琛考虑，他的这张脸，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不认识，还记得有一次在杂志上看到，许亦琛和菲佣一起到市场买菜，他遮的严严实实，仍旧被一眼认出来。
  “这个时间，人都睡了，在这种地方哪来的记者。”许亦琛暗叹，何婉墨的警惕性比他还要高。
  许亦琛不在勉强，将外套穿上，拿起车钥匙，又收回了放在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
  “别在让我发现你抽烟，对身体不好。”他在警告，声音却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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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许亦琛还是帮了何婉墨，隔天就接到丽姐的通知，让她在北京等消息，新戏正在洽谈，与周特的绯闻只字未提。
  那晚分离，他们之间仅仅是一个拥抱，何婉墨对于许亦琛，依旧感觉患得患失，不真实的拥有。
  他这几天应该是很忙，每次在睡前，都会给他发简讯道晚安，这个年代发简讯的人，她想也只有他们了，大家都已经用惯了微信，相比这样联络，太过返璞归真。
  虽在同一时区，却好像有着很大的时差，何婉墨发的简讯，许亦琛都会回，只不过每次都会晚几个小时，等到她第二天醒来才会看到，内容很简单，无非是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之类，甜言蜜语无处可寻，这样根本就不像是在恋爱，倒像是朋友般相处，她害怕，不知道是不是他后悔了，后悔接受她。
  离《刺秦》首映礼还有几天，a大决定处分何婉墨，无故旷课，让回去签字，她如今也是沦落到庆幸自己只收到了一张处分，而不是开除学籍。
  回到a大，何婉墨已然成了校园里的名人，回宿舍楼一路，被很多人认出来，也有人过来要签名。
  何婉墨深知自己是a大的学生，就那么一点知名度，也仅仅在学校里传开，如果走出校门，她真没红到有人管她要签名的地步，不过最近微博加上了v，这倒让她有些小小的成就感，可惜许亦琛完全不看这种东西，何婉墨有时都开始讽刺起自己的不知足，明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爱人，还在那里委屈不满，怨念十足，一副患得患失的怨妇状。
  正犹豫该不该打扰许亦琛工作，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在c市。
  谁知，许亦琛这次倒是难得主动联系，望着屏幕何婉墨一怔，这好像是他们在一起之后，他唯一一次的主动联系。
  “在哪？”许亦琛问
  “回c市了，学校里有些事情，需要我过去一趟。”她回答说。
  “我也在这里，何小姐给不给面子一起出来坐坐？”温和的嗓音徐徐传来。
  “你说你在这c市？”何婉墨惊讶，最初以为他是在逗她开心，这种小城市许亦琛怎么会来，只有那么一秒，她就已经打消了所有的怀疑，只奈许亦琛，不是那样随意开玩笑的人。
  “我到你学校不方便，在哪里等你好。”许亦琛征求她的意见说。
  “你在哪又是方便的，只要是公共场合，都没有办法见面。”何婉墨哀愁的叹了口气，她很想他，同在一个城市，却想不出在哪里可以相见，欣喜，怅然，她只觉的鼻酸，他竟为她跑到这么远，自己还在那里乱矫情猜疑“现在下楼，学校门口有辆黑色奥迪。”
  许亦琛到了何婉墨的学校门口，他知道她根本想不出来一个可以见面的地方。
  她匆匆下楼，跑到学校门口，见到了许亦琛说的那辆车，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冲进副驾驶。
  抬眼一望，手握方向盘是个陌生男人，她第一反应，自己上错了车。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清楚，以为是朋友的车就进来的，真的对不起。”她对这个陌生人连连道歉。
  “麻烦您了，我来开吧。”熟悉的声音从后座传来，何婉墨一怔，这才发现许亦琛坐在后面，他已经哭笑不得。
  司机听了许亦琛的话开车门下车，许亦琛见校门口没人，从后座转座到正驾驶。
  “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听你在那里和人道歉了半天，还以为自己上错了车。”他轻笑的望着何婉墨。
  “谁知道你还找了司机。”何婉墨又气又恼，她刚刚确实蠢的离谱，没搞清楚就以为自己上了别人的车，这种乌龙事发生过不是一两次，记不清多少回，她把私家车误当成出租车，在路边招手。
  两人不算久别，分隔不到半个月，何婉墨已经感觉度日如年，无论走到哪，做什么，都会想起许亦琛，每天最大的期待就是能收到他讯息，这样仅有的联系。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怎么过来的，永远都是冒冒失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许亦琛的声音很轻，像情人间的呢喃，何婉墨不由抬眼望他，却撞上她的视线，炙热的网住她。
  脸颊顿时红烫似火，她小声为自己辩解“现在身边有你，干嘛要着急成熟，我知道，只要在你身边，无论出了什么事儿，都由你兜着。”
  许亦琛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他真是爱及了她耍赖的可爱模样。
  他握住了何婉墨的手，轻轻摩挲她纤细的手指，除了那个拥抱，这是他们最亲密的举动。
  “我们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坐在车里，连吃饭都不行。”何婉墨叹了口气，望着车窗外，许亦琛把车子停在a大后街的胡同里，她爱死了前面的小吃街，想念那里的炸年糕，烤鱼饼，大冷面，这些全部都吃不到。
  许亦琛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他自嘲的一笑，他真的给不了她太多空间，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牵手走在街上，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倘若和他的关系曝光，到时她的全部努力，都会被人认为是靠自己的关系，这样对她很不公平，这样马不停蹄的赶来，以为是惊喜，最后还是要困在这里。
  “饿了么？”他宠溺的揉了揉何婉墨那一头乌黑的发。
  何婉墨点了点头，靠近他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和那熟悉的烟草味儿混着的清香水味，势要抓紧一切时间，能离他多近就多近，坐的离的远些都认为自己吃亏。
  “想去那里？”许亦琛指着何婉墨一直惦记的那条小吃街，他很早便看出，她不过是在顾忌他。
  “不想去，那里很脏，用我家里人的话说，路边摊都是垃圾食品，我还是素食主义的好。”何婉墨回答，不给许亦琛添难。
  “抱歉，和我在一起就是这样，没有自由，没有隐私，随时随地都在顾忌会不会被拍，这些你不该承受。”许亦琛目光深沉，视线停落在很远。
  “只要能见到你，就已经心满意足，没有那么多奢求，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所有的附加条件，都可以接受和忍受。”何婉墨不在乎这些，她想告诉他，她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因为失去了恋爱该有的生活苦恼。
  何婉墨的一番深情告白后，许亦琛镜片后的眸里透着暗焰，下一刻炙热的吻已欺压在唇上，极其轻柔的触碰着唇瓣。